果然旁觀者清,楚望立刻就懂了,還感同身受:「哎,看來那邊也是個年輕人啊。」
「年不年輕我不知道,資歷比你深是肯定的。」王有理笑道。
「為什麼?」
「上來就給三四個城市發協查函,還能讓閔州的看幾十個鐘頭監控錄像,你說是不是比你有種?」
「……我怎麼記得好像是個女的。」楚望回頭去看協查函,發現沒個人落款。
「不是女的,對面我認識,老傢伙了,你說的女的,可能是人家助手,或者也是徒弟吧。」王有理喝著茶,「行了我還有事,你慢慢整吧,輕重緩急分清楚。」
「好好好。」楚望應著,看看只開了個頭的洛可可醬案子的報告,又看看手機里的協查函,還是頭痛的嘆了口氣。
另一邊,還不知道麻煩又要找上門的盛琳也在頭痛。
她的另一個合作對象,工作室老闆汪總正在電話那頭髮脾氣:「真xx的吃飽了撐的xxx的搞事情!你早說兩句話不早沒這事兒了?!xx的一群人自個兒硬碟里幾十個g的貓片還xx的有臉擱這兒說你?!狗一樣的,臉都不要了!日啊!」
盛琳開了擴音畫著畫,表情像是在聽戲,但時不時的小白眼泄露了她也不爽的情緒。
「這樣!反正你不打算動,我給你找個公關!你既然什麼都不準備說,那就乾脆一直不說!讓公關來!買他幾百個熱搜!別讓我知道誰帶節奏,我恁死ta!」
汪總平時看著是個文藝小青年,事實上卻很有些身家背景。兩人的父母輩很久前就認識,但是接觸不多,走的路線也不一樣。他差不多是鐵定了要繼承家業,現在只是在繼承自家千萬家產前整點小興趣愛好鬆快鬆快,而盛琳卻絲毫沒接手家業的想法,一直自力更生。倒不是她跟爸媽有仇,只是她從小就對經商不感興趣,而且他們家也不像汪家那樣家大業大,所以爸媽早早就培養起了接班團隊,等於說以後除了一部分家產,這家業和她就沒關係了。
但盛琳自力更生的結果就是,畢業就被廣告業肝傷,之後寫文又中道崩殂,死宅在家的那一陣子讓她爸媽很是擔心,是以她又重新振作拿起畫筆的時候,她爸媽不知怎麼的得知老朋友的兒子正好在搞影視藝術行業,就打招呼讓汪總照顧照顧她。
一開始汪總還當是給自己安排相親,結果喜好大bo妹的他一看盛琳那樣子就不得勁,後來明白了家裡人的真實意思,再看盛琳這畫風,果斷就順眼了。尤其是發現盛琳其實根本沒什麼高追求,也不會纏著自己要資源,反而越發上心,特別積極的給她介紹活兒干。
盛琳是屬於那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汪總這種高情商還遠在天邊的朋友她樂得結交,即使後來有點身價和格調了,即便汪總介紹點沒品的垃圾活,她也會欣然接受。
比如這種套殼手遊的原畫。這種遊戲要說做的人有什麼高追求是不可能的,和那些做頁游或者彈窗小廣告的差不多,賺得都是快錢,沾上了一不小心就惹一身腥。但是勝在好說話還有錢,汪總才把活給接來。
結果這公司居然還敢給他倆甩臉子,難怪汪總氣到罵街。
「歪?!歪!你在聽嗎!?哎我去!我xx的都氣成這x樣兒了你怎麼不吱一聲啊!」
「哦。」
「哦什麼哦哦你個乖乖!」汪總開始無差別了,「你等等,我律師來電話了,我告訴他們!」
說罷啪的掛了電話。
盛琳自接起電話就在聽汪總罵人,聽了十多分鐘才聽到一句乾貨,終於忍不住笑了一聲,搖搖頭掛了電話。抬頭點開自己的wb,看到又有幾十條新評論。
比起之前一刷就一百多條,顯然現在網絡的熱度已經下去了,也要歸功於她一直一言不發,像沒看到一樣冷處理。
畢竟她確實不是當事人,受得是真·無妄之災,罵她的人再有才也沒什麼能站住腳的話,時間久了自然便覺得沒滋沒味的,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還忘了取關。
所以她現在粉絲人數已經突破四十萬,私信箱裡很快被商業合作邀請填滿,從電動牙刷到按摩儀,保溫杯到面膜,最厲害的還有一個國產畫板的,他們仿佛看不到占領了自己評論區的污言穢語,眼睛裡只有自己不斷增長的粉絲數。
估計就沖這一波,光恰推廣飯都夠彌補自己失去那個原畫合作的損失了。
盛琳之前也不是沒碰到過合作私信,但從來沒搭理過,此時一時好奇,隨便找了一個按摩儀的,回了個問號。
對方很快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