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謝如意道,「我研究了一下那個盛琳的wb風格,她po圖,po漫展簽售,po自己個人志的發售,偶爾也會詢問哪裡有好吃的,至今並沒有多大變化,但是……」她低頭看了看手機,毅然道,「但是只有魯縣這次,她給三個推薦餐館的粉絲回了話。」
「先不提這個,你能說說為什麼你會這麼關注這個看起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呢?」來隊一臉嚴肅,看起來頗有威嚴。
「直覺。」
「駁回。」
「……我就是感覺李安樺提到盛琳的時候,說得太少了。」謝如意繃緊的臉有一絲絲委屈,「雖然她說沒見過盛琳,只是喜歡畫而已。但是我們並沒有不讓她玩手機,她應該知道盛琳因為她的事情遭到了無端的網暴,可她卻沒有任何表態,我問她的時候,她也有些遮掩,我就覺得很奇怪。」
「難道不是因為完全無關所以沒什麼好說的呢?」
「隊長,從咱們這隨便攔一輛的士去魯縣是有可能的。」謝如意拿出了殺手鐧,「首先,魯縣停靠一天就三趟高鐵,很多人去那都選擇打車。其次,李安樺少了那麼多現金,住橋洞根本不可能花掉。而且打車不像網約車,並不需要實名登記,她只要稍微遮掩一下,一路到魯縣,沒有司機會意識到自己正在送一個離家出走的女孩子。」
來隊微微思索:「你的意思是,在她行蹤不明的兩天,她根據盛琳wb的內容,打車去魯縣見偶像?」
「對,有可能。」
「那她去見偶像又怎麼樣呢?」來隊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一個走投無路的女孩子,想不通,就想見見偶像,有問題嗎?」他語氣沉下來,「還是你真信了那些網民編的故事,說李安樺是被高人指點了?」
謝如意沉默了,她承認自己確實有點受影響,為了這個案子她還去看了網上風傳的「消失的愛人」,不僅電影,連書都快看完了。這樣被網民牽著鼻子走是辦案警察的大忌,可是此時拘留所里眼哥一直在喊冤,像寧死不屈似的拒絕承認強姦,這已經不是一個鐵證如山的嫌犯正常的態度了。
而相應的,時間拖得越久,她能明顯的感覺到,李安樺反而越來越沉默,每次見到她時的表情,似乎總有些不安。
她是想給她解釋成創傷後遺症,創傷過後人會經歷三個階段,過度警覺,記憶侵擾和禁閉畏縮,心理諮詢師說她現在正處於第二和第三階段的過渡期,可能狀態確實不穩定。但是謝如意並不是一個新手菜鳥,她自己回憶後感覺,李安樺本身似乎並沒有明顯的第一階段的表現。
有,但並不激烈。不像一個真的經歷過被強暴的人。
雖然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謝如意當然更痛恨強姦犯,但是她在此之前更是一個警察,她的職責是查清真相,讓一切水落石出……至少要讓真正的犯人啞口無言。
「那,我明天能請個假嗎?年假。」她直白道。
來隊哪能聽不明白她的意思,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看手機:「休假期間不能私自執行公務,你自己想清楚。」
謝如意咬牙,啪的拍出自己的人民警察證:「我下周一過來找你拿!」
今天周五,請個假再加上周末,三天夠用了。
就算沒有警察證,不能調錄像,但她還有嘴,至少可以問!
來隊不置可否,他已經清楚謝如意是個什麼性子,或者說他太清楚這群血氣方剛的年輕警察是群什麼貨色了,只能點點頭:「手頭事做好,提交申請後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批。」
「謝謝來隊!」謝如意笑了起來,還立正敬了個禮。
而另一邊,盛琳回了家,回味著自己和楚望的對峙,看似沒什麼大問題,但她還是覺得他眼神不對勁。
這狗皮膏藥一樣的小警察看起來是盯上她了。
確實,不僅他自己關注的兩個案子都有她的出現,現在隔壁麗城的案子竟然也牽扯到了她,只要不是傻,都會多想。
盛琳不由得望望天,她感覺自己今年應該是犯了太歲,說時運不濟都不夠用了,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報應,蒼天當真沒饒過她?
她當然不會坐以待斃,楚望是肯定不會抓到她的小辮子的,不僅南藝,連洛可可醬的事情都已經無跡可尋,而且都已經塵埃落定或者結案進行中。現在只剩下正在調查的蓮花案,和給自己的「傳奇色彩」添上一筆濃墨重彩的齊靜堂的案子。
盛琳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趁著午後最後一縷陽光,坐在飄窗的軟墊上,拿著手機翻了翻wx通訊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