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驚心的職場,句句誅心的網絡,這個牢籠比監獄更大,無邊無際。
但他不可能就這麼倒下。
他經歷了那麼多足以讓很多人一蹶不振的事情,他都沒有倒下,這個時候,他更加不可能倒下。
撫摸著手機,齊靜堂神色平靜,現在他只需要等待就行,只需要等待。
另一邊,汪醒言卻等不及了。
【你說他還不打算辭職?他整啥?跟這麼個破店要戰鬥到底?】汪醒言不耐煩了,【哎我通告都給他安排好了!他卻還想坐辦公室?月薪十萬?】
【三千,底薪。】盛琳在畫板上隨手塗鴉,【他這情況,獎金提成估計不用想了。你信不信,今天上班就把他業務全分光。】
【艹!還不夠我一頓飯!他不是什麼都聽你的嗎?!你說說他啊!】
【懶得說,他愛幹嘛幹嘛。】
【哎,他賺錢了你也好呀!我跟你說他只要跟我干,不出半年,大別野!我都看過了,他那酒店旁邊那啥月湖不是起了個別墅區嘛,到時候讓他給你整個畫室!不香嘛!跟那群漏b死磕?!】
【要畫室幹嘛,出去上個廁所還要多走兩步。】
【你得了吧你怎麼懶成這樣啊你實話說是不是平時還讓老齊給你抓虱子呀?!說真的,琳兒,咱現實歸現實,咱還得有點夢想是吧?你讓他趕緊脫身出來,咱趕緊的下一步,現在這熱乎的錢就頭頂懸著,他就特麼死活不抬頭接著,搞啥?搞啥?他這是搞我呀!】
【那也得讓他痛快了呀,我打賭你要是遇到他這情況你比他還犟。】
【那不會,那絕對不會,我直接砸了辦公室賠了錢就跑,管特nia的。】
【我得說句公道話,也不全是酒店的錯。】
【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幫親不幫理!這麼大個酒店,不知道好聚好散嗎!?】
【你這話該問齊靜堂,是他不想好聚好散,酒店可是先找他談話過的,他自己不想囫圇走。】
【哎你到底哪邊的?我怎麼感覺你在幫酒店說話?】
【酒店不念他案底收他,看他原崗位混的不好還給他調崗,他兼職影響正職了找他談話請他走……結果他不肯,要你是老闆你怎麼想?】
【……他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
【是男朋友,又不是狐朋狗友。】
【我服了你了,就你這樣怎麼攏住他的!?】
【你應該問他這麼不講理怎麼還配當我男朋友的。】
【完了,我被你說服了,那你說怎麼辦吧,他到底想幹嘛?】
【他在那幹得不舒坦了才這樣。那有本事他就讓自己舒坦了再走,沒本事就走得更難看,他不嫌麻煩就行,我不插手。】
【他有這本事?不用我們幫忙?】
【你想怎麼幫?幫他砸辦公室?】
【嗨,我可以去給他撐場子啊!】
【找你那群狐朋狗友過去找他訂房間?那還不都是酒店賺錢,你便宜誰呢?】盛琳不耐的補了句,【哎汪醒言我發現你最近有點中年痴呆呀?】
【我這不是急嘛!這些活兒他不來,有的是人搶,轉瞬即逝呀!】
【機會有的是,好心情難得,你別管了。】
【可他這波熱度也是轉瞬即逝的呀!三天,就三天,搞得定不?!】
【你問他去。】
【盛琳,咱倆那麼多年關係,這關節你必須給個話,我知道只要你提他肯定聽,咱不能任性,機會難得,就算錯過這個通告,熱度不能掉,咱得有大局觀!】
盛琳嘖了一聲,不耐:【他有數的。】
【真的?】
【真的,他有數,我看得出。】
【我忽然又明白你怎麼攏得住他了。】
【怎麼,你也被我攏住了?】
【啊哈哈哈哈!】汪醒言發出周星馳一樣的笑,掛了電話。
盛琳摘下耳機,想了想,給齊靜堂發了個wx:【三天解決,我要大別墅。】
沒一會兒,齊靜堂回覆:【[大笑]好。】
其實根本不用三天。
齊靜堂放下手機,抬起頭,張佑霞正站在他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拿著個資料夾,居高臨下的念著:「你現在也沒有正式業務,交通補助、差旅食補和電話費補助就先不發了,如果產生花銷了自己開發票過來找財務報銷,記住寫明緣由啊,飲食一天超過五十就不行了知道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