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呆了,林婭卻也沒感到勝利,畢竟是她點出了楚望走進了死胡同。而對於男友再一次走進死胡同,她的心情很複雜。
複雜到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好了,別想了,還是應該先慶祝一下的。」她猛地坐起來,摸摸楚望的頭,「不管怎麼說,有進展就是好事嘛!來,上次我朋友送我一瓶日本的梅子酒,好像是什麼獲獎的,嘗嘗?」
「好。」楚望回答得有氣無力,雙眼無神,仿佛在夢遊。
林婭做出開心的樣子,哼著小曲去開酒,楚望沒精打采的跟在後面,遞杯子拿零食,沉默不言。
喝了兩輪,不管林婭怎麼挑話題,楚望總是回得有氣無力,沒一會兒,這深夜小酒局就慘澹結束,兩人各自洗洗刷刷,並排躺在了床上。
林婭側躺著,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只覺得煩躁,許久睡不著。她知道楚望也沒睡著,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硬捱著著詭異的沉默,祈禱困意救救自己。
可就在她找到感覺,即將陷入黑甜鄉時,楚望忽然開口了:「要不,我真去問問老齊?」
「……」林婭輕輕的嘆了口氣,她當然無法為楚望做任何決定,只能道,「你心裡有數就好。」
楚望長長的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早上,林婭醒來,卻發現楚望已經起床,廚房裡傳來一陣香氣。
她睡眼朦朧的走出去,正碰到楚望端著兩盤早餐走出來,黑眼圈濃重,但是精神奕奕:「醒了?」他笑道,「來,我做的!熟了!」
「……」林婭沉默的坐下,吃了兩口才想起自己震驚到忘了刷牙,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繼續吃,就見楚望坐在對面,笑眯眯的,神秘兮兮地道:「我想了一晚上!」
「嗯。」
「我要找老齊!」
「……哦。」
「我不僅要提醒他。」
「嗯。」
「我還要把他拉到我這邊來!」
「……」林婭放下筷子,「你果然瘋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楚望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沒關係,我相信他就行。」
「隨你吧。」林婭聽不下去了,往洗手間走去,冷聲道,「你別把他害了就好!」
「長痛不如短痛嘛!」楚望在外面喊,「等下,你還吃不吃了?」
「不吃了!炒雞蛋不放鹽!蝦餃不給醋!吃個鬼!」
「……」
此時,對於自己即將面臨什麼毫不知情的齊靜堂,正在苦練自己的滑雪技巧。
他應汪醒言的要求接了一個運動品牌冬季系列的廣告,要去滑雪場實地拍攝,而身為一個南方人,他對這個運動一無所知,於是提前幾天過去參加訓練。
較常人而言他的身體底子那絕對是很好的。不僅因為他常年鍛鍊,更因為他在最需要成長的年紀,過著比同齡人還要規律的生活,營養也足夠,所以連氣色都遠好過一般人。可即使如此,從零開始接觸滑雪,還是讓他感到有點吃力,只不過他本身就有一種近乎於偏執的追求完美的狠勁,又堅強耐操,兩天下來,已經基本掌握了要點。
會滑了以後,自然感受到了其中樂趣,於是每天一大早,他都是第一個自己到滑雪場,準備好裝備,一次次的滑雪。甚至還覺得教練教的基礎動作不夠,自己去網上學習別的技巧。
又一次從山頂呼嘯而下後,山下的人終於多了起來,都在抖著腳排隊等著上山的索道,有已經混熟的其他遊客看到他,還熱情的打招呼,他一一回應,摘下頭盔甩了甩頭髮。
「小伙子,你是運動員嗎?」一個穿著羽絨衣的中年人忽然走過來,雙手捧著杯咖啡,笑眯眯的問他。
「不是。」齊靜堂老實搖頭。
「哦,我看你滑得很好嘛,那你是來玩的?」
「也不是,」齊靜堂繼續搖頭。
「啊?那你這是……」
還以為是一般閒聊,齊靜堂也不藏著掖著,老實道:「有個廣告需要滑雪。」
「哦!」中年人眼睛一亮,「那你是演員咯?」
「不算,吧。」齊靜堂自己也吃不准自己是什麼,「我沒作品。」
「咦,你能摘下眼鏡讓我看看嗎?」中年人忽然微微歪頭打量他。
對方的語氣中沒什麼冒犯的感覺,齊靜堂便從善如流的摘下了滑雪鏡,平靜的看著他。
「眼熟!」中年人忽然道,「真的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