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靜堂僵在原地,連出電梯都忘了,他望向盛琳,再次失語:「盛……」
盛琳突然邁步走出電梯,她面容冷淡,一把扯下楚望手中的紙,細細的看了一遍,冷笑著逼近一步:「搜查?我嗎?」
「……對。」
「理由?」
「你心裡沒數嗎?」
「沒呢,」盛琳昂首,「一點都沒。」
「好吧,你因為涉嫌參與胡麗娜死亡案,我現在有權對你的住處進行搜查,可以了嗎?」
「參與?」盛琳挑眉,「她是被殺的?」
「有證據表明她的死亡並非意外。」楚望沉聲道。
「那我怎麼參與了?你不會給每個在那鍛鍊過的人都開了搜查令吧警察大人。」
「我有權不回答。」楚望也昂首,「現在,請你開門,讓我們進去。」
盛琳搖搖頭:「我不會妨礙你們執法,但我想先問一個問題。」
「我說了我有權不回答!你沒必要現在東問西問!」盛琳每一次開口,楚望都有不好的預感,此時他的這種感覺達到了巔峰,讓他如芒在背,語氣不由得重了。
「楚望……」旁邊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冷靜。楚望深吸一口氣,正想再次要求盛琳自己開門,卻聽她微笑著問:
「你多久沒睡好了?」
楚望一頓,疑惑中帶著不安:「什麼?」
「是不是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都覺得,再不做點什麼你會瘋掉?」
「……」
「可你的思維完全沒辦法從我身上繞開,睜眼閉眼都在思考我的嫌疑?」
「那肯定……」
「但是你思考不出什麼結果,這直接導致你平時動不動就陷入自己的思維里,其他的事情一點都提不起勁?」
「盛琳,這不是說這些的時……」
盛琳打斷他:「楚望,你該吃藥了。」
「什麼?這什麼跟什麼?!」
「像我們這種人,如果得不到排解,真的很容易瘋掉。」盛琳不理會楚望的低吼,從容上前,把手指按在了指紋鎖上,一邊開鎖一邊回頭笑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畢竟是我給你診斷出來的,抑鬱症。」
楚望看著她,覺得喉頭堵得慌。
這女人太可惡了。
兩個同事看他的眼神已經不對了好嗎!雖然他們什麼都沒問!可是腦子裡估計已經腦補出一堆不利於他的劇情了!
他甚至不知道怎麼解釋!難道跟他們說,自己只是中度,而且目前感覺這個抑鬱症並沒有影響自己的判斷。她確實有問題!否則他也申請不下來搜查證!
門終於開了,可有盛琳站在門口,讓他感覺仿佛站在一個魔窟前,他已經不想踏進去了!
「請吧。」盛琳抬抬手,絲毫沒進去的想法,「哦,我的行李在這,你們也可以先翻開看看,這個銀色的是我的。」
「……」此時如果三個警察還覺得自己今天能搜出什麼乾貨來,那他們就是傻的了。
或許楚望是早就有這個覺悟的,但是兩個同事並沒有!他們的臉色越來越差。
「走!」楚望手一揮,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剩下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是無奈的跟了進去。
盛琳抱胸站在外面,像看戲一樣看著警察在裡面翻箱倒櫃。
他們的動作並不粗暴,甚至還有點小心翼翼,乍一眼看去漫無目的,但是對瓶瓶罐罐的特別注意,每看到一個藥瓶都會仔細看兩眼,甚至還去翻了垃圾桶和陽台上存放雜物的地方。
齊靜堂一直在旁邊宛若一個透明人,現在他終於像是回了魂,遲疑的走到盛琳身邊,看著她平靜的側臉,輕聲問:「有什麼可以和我說的嗎?」
「對不起?」
「……」
盛琳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倒真有一絲歉意:「我沒想到他那麼生氣。」
「那你想到的是什麼?」
「我應該自己給他道歉的。」
「盛琳,」齊靜堂沉下聲,「你利用我激怒了他。」
他看出來了。盛琳嘆了口氣,聳聳肩:「好吧,這只是一個小教訓。」
「小教訓?」齊靜堂失笑,神色有些扭曲,「你覺得這能攔得住他?」
「當然攔不住,」盛琳輕笑,「只不過這樣比較好玩。」
「玩?你管這叫玩?你知道給你開了搜查令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他們掌握的證據足夠懷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