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被警察送往拘留所的眼哥,就顯得頹喪得多,他低垂著頭,戴著口罩,眼窩深陷,顯得極為憔悴。
「眼哥!眼哥!結果怎麼樣!你有什麼想對網友說的嗎!」一個大漢拿著手機硬湊上去,操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把兩邊正經拿著話筒的記者都擠到了一旁。
盧振微微抬頭,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被兩個警察架著,不得不往前走,他忽然掙動了一下,回頭叫道:「我是清白的!我沒犯法!我沒有!」
「走了!不要說話!」警察喝道,把他塞進警車。
「李安樺!你不得好死!」車門關上前,盧振最後嘶吼了一聲,話音被擋在車窗里,只留下一堆閃光燈的反光。
這一段視頻瞬間傳遍網絡,盛琳很快就看到了,反覆看了兩遍,嘆息一聲。
蓮華這波,確實是玩脫了。
看似讓眼哥遭到了報應,實則後患無窮。這種事情的處理,要麼在精神上摧毀對方,要麼在肉體上摧毀對方。現在單純讓眼哥坐個牢,那未來等他出獄,他也可以用類似的方法鑽法律的空子,報復回去。
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在盛琳看來,這不僅是在勸阻人們製造仇恨,還可以說是在告訴人們,要製造仇恨,得先有斬草除根的準備。
不是說非得殺了眼哥,也可以採取一點手段讓雙方都獲得滿意的結果。蓮華既然下套讓眼哥成為強姦犯,她完全可以先不報案,威脅一波,讓眼哥屈服……報案後民事轉為刑事,民訴成為公訴,她即便後悔了想私下調解也是不行的了,只能隨著刑事流程硬著頭皮一步步走下去。
別說眼哥了,蓮華自己都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難怪現在看起來那麼淡定平靜,其實自己也早就豁出去了吧。
一周後,法院下達判決,維持原判。
眼哥這一次沒有再上訴。
而楚望,也「休假」回來了。
重返警局的他顯得很平靜,言行如常,可還是讓幾個熟悉的同事感到不安,尤其是王有理,在和朱志恆確認過以後,發現他居然沒有一回來就跟朱志恆打聽洛可可醬案子的最新進展,還是忍不住問他:「你,不折騰那個案子了?」
楚望在對面埋頭寫著東西,聞言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
「放下了?」
「不是交給朱志恆了嗎,我放不放有什麼用。」
「那就是沒放下。」王有理無語道。
「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可查的了,就這樣唄,對了老王,你看看這個人,像不像前兩年掃黃那會兒抓到過的嫖客?」
王有理接過來看了一眼,嘖了一聲:「還是你記性好,我看著就有點眼熟,還真沒想起是誰。」
「查查吧。」楚望上電腦進入資料庫,開始比對起來,這是他們現在在辦的新案子,有人在銀行取錢被打劫了,號稱有四個犯人,現在抓了倆,還有兩個在逃。楚望一來就負責比對繪像,看起來還真是沉下心看了進去。
一個上午就這麼平安無事的過去了,中午的時候,王有理拉著楚望去食堂吃飯,半路卻被朱志恆攔住了,他看著楚望的樣子很是扭捏,支支吾吾的:「那個,楚哥,我有些事兒……」
「小朱,自己的案子自己管。」王有理語氣重了起來,還朝他使眼色。
朱志恆有些無奈:「額,也是。」他見楚望無動於衷的樣子,也有點灰心了,剛轉身走兩步,還是不甘心的回頭道:「楚哥,我請你吃飯吧,放心,不聊那個案子。」
後半句話是講給王有理聽的。
王有理也不是楚望親爹,大家一個局子裡呆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總不能隔離一輩子,見狀只能搖搖頭,轉而拍拍楚望的肩膀:「你好自為之。」
楚望沉默的點點頭。
朱志恆初來乍到,但似乎已經把周邊混熟了,都沒怎麼商量,直接把楚望帶到了他們同事開小灶常去的小店。那也是楚望第一次帶齊靜堂去的地方。
進去的時候,楚望看了看他和齊靜堂常坐的位置,默不作聲的跟著朱志恆坐到了另一邊。
點完菜,朱志恆開門見山:「楚哥,你知不知道那個叫齊靜堂的,在當線人以前犯了什麼案子?」
「不知道,」楚望道,「你連他當過線人都知道了?」
「額,因為和盛琳扯上了點關係,我提了申請,就能查了。」
楚望終於有了點興趣,當初他也對齊靜堂的案子好奇,奈何沒有充足的理由去查他,而且看似沒有必要,卻沒想到朱志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