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必凱突然苦笑了一下,眼神失去了焦點,陷入了回憶中,喃喃地說:「是啊,那時我也以為我這輩子非她莫娶,但很明顯,最後不是。」說著還聳了聳肩。
「你為什麼跟她分手?」曾效祺逼問了一句。
鍾必凱眨了一下眼,回過神來,抬眼看著曾效祺,自嘲地笑:「我們從來就沒在一起過呀。她根本就不愛我。」
這下輪到曾效祺驚訝了,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怎麼會?你們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難道是他誤會了?那時候鍾必凱護犢子護得那麼嚴,誰不知道他倆是一對。
鍾必凱看著他:「你們都這麼認為嗎?那不過是我一廂情願。我曾經自認為是最適合她的人,我們一起長大,這世界上沒有比我更了解她的人。但可能就是太過熟悉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秘密,她對我沒有任何好奇心,她把我當哥哥、最好的朋友,就是沒辦法把我當男朋友。所以你看,兩個人太熟了也是不行的,就像左手牽右手,沒有任何化學反應,談戀愛,還是要保持一點神秘感。」他說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搖了搖頭。
曾效祺聽完這席話,內心震驚得無以復加,喃喃地問:「你真的和柯延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
鍾必凱堅決地搖頭:「沒有。」
曾效祺眼神放空,以手扶額:「我以為你們一直都在一起。」現在回想起來,高中時候他們也沒有特別親密的舉動,因為是中學生,不出格倒也正常,後來鍾必凱空間裡的那些照片和文字其實也沒有特別直白的東西,都是他和柯延一起玩耍參加活動。他自己先入為主,又不敢求證,以為他們是一對,所以覺得是在秀恩愛,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搖了下頭,苦笑了一下,原來自己誤會這麼大。
鍾必凱看著曾效祺失魂落魄的樣子,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大明星,你這麼關心柯延,該不會想追她吧?」
曾效祺抬起頭來,望著鍾必凱,挑眉:「怎麼,我不能追?」
鍾必凱忽然嗤笑了一聲,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搖頭說:「我看你不行。」
「何以見得?」曾效祺最在意的就是他和柯延在學識和精神層面上的差異,這是他一直沒敢輕舉妄動的主要原因。
偏生鍾必凱就往他痛處戳:「論賺錢的能力,你比我們都強,論外形條件,你也有絕對的優勢。但是柯延這個人吧,她人很單純,對物質這些完全不看重,她更注重精神層面上的東西,她要的東西你恐怕給不了。」
曾效祺皺起眉頭,柯延如果要跟他討論愛因斯坦相對論和宇宙射線這些,他還真只有洗耳恭聽的份,而且還未必聽得懂,但除此之外呢,她的生活總不能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吧,她總是要放鬆的,除了不能跟她交流她研究的專業知識,別的方面他都能聊上一些,文學、藝術、歷史、軍事、時政,甚至炒股投資,還有時尚美妝、吃喝玩樂他都在行。
曾效祺想到這些,不由得笑了起來:「那也未必,兩個人能在一起的先決條件是要互相喜歡,而精神層面上的東西,是決定能在一起多久,求同存異才是人與人的相處之道吧,所以她要的東西我未必都給不了。」只要柯延願意接受他,他一定不會讓她覺得生活無聊與無趣。
鍾必凱看著自信飛揚的曾效祺,心底不由得生出一絲羨慕,曾效祺的變化不小,事業上的成功給了他莫大的自信,也為他增添了魅力,他不由得笑了笑:「那就祝你好運吧。我其實也很想知道到底誰能獲得這丫頭的垂青。」雖然早些年的時候,他幫柯延擋過不少桃花,但後來柯延明確拒絕他之後,也沒有談過任何男朋友,他甚至懷疑,這丫頭這輩子還能不能嫁出去,她恐怕更愛她的事業。
曾效祺舉起酒杯,朝鐘必凱碰了一下杯:「多謝!祝你新婚快樂!」
鍾必凱有些興味地看著他:「我忽然覺得,你不是來參加我的婚禮的,而是來打聽柯延的情況的。」
曾效祺忍俊不禁:「哈哈,你說是就是吧。我後天要去洛杉磯見一位製片人,所以順道過來參加你的婚禮。」他沒說他本來是想替柯延砸場子教訓負心漢來的,大好的日子,還是給鍾必凱留個好心情吧。
鍾必凱抬起拳頭在他肩上捶了一下:「還是要感謝你能來,謝謝!」
第二天的婚禮比較隆重,鍾必凱為了洋媳婦,還特意入了教會,接受了洗禮,婚禮上還有教會的兄弟姐妹來唱詩。
不過鍾必凱就差點後悔了,他請曾效祺當伴郎,結果風頭比他這個新郎更為健旺,尤其是他那些國內的朋友見到曾效祺,差點一窩蜂湧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