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延聽著這話覺得有點耳熟,不由得笑了:「媽,我能有什麼困難?我不想太麻煩別人,以前在美國也是一個人過來的。」
「你這孩子,人總不能一個人過一輩子吧,總得需要朋友家人吧?也別等有困難了才跟人聯繫,平時就要多聯繫多走動,多聯絡感情,不然有了困難才去找人,誰會願意幫你?」周嵐英以前總為女兒的優秀感到驕傲,如今年紀大了,越來越感覺到女兒性格上的缺陷,過於冷漠孤僻,偏生能力又強,性格也獨立,眼光也高,真怕她醉心於科研,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給耽誤了。作為母親,她還是希望女兒能有個好歸宿的,女人幹得再好,終歸也是要成個家的。
柯延哭笑不得:「媽,我怎麼沒有朋友了?我今天不是去參加同學聚會了嗎。」
周嵐英說:「那跟吳昊多聯繫一下也不多餘,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嗯,我知道了。您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去洗洗睡了。」柯延打了個呵欠,準備去洗漱睡覺。
周嵐英也沒再繼續念叨,回房間去了。
柯延躺在床上,腦海里不由自主回想起今天那個一觸即分的吻,時間短得她都來不及感受是什麼滋味了,不是說初吻最甜蜜嗎?結果竟然是這樣,所以想想還是遺憾啊。柯延有些鬱悶地在床上翻了個滾,瞥見床頭柜上的手機閃了一下,拿過來一看,吳昊發信息來了。
她解鎖手機,除了吳昊的,曾效祺也發了信息過來,她跟吳昊道了聲晚安就結束了話題,點開了曾效祺的信息,發現他打了很長几段話過來:「我仔細想了想,我今天頭腦一熱,做了我們一輩子都會後悔的事,那個吻簡直是太草率了,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我自己。」
「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咱們班的教室後門,那天我心情非常不好,我爸媽沒空送我去報到,爺爺又犯了胃病,全班我到得最遲。你剪了個男孩一樣的短髮,正在掃地,抬頭看見我,悄悄跟我說了一聲,『同學,你的衣服穿反了』,我這才發現早上太忙亂,都沒注意到衣服沒翻過來,我跑到外面去把衣服換了過來才進教室,當時心裡其實挺沮喪的,覺得被你看了笑話,也怕你跟其他同學笑話我,我就從那以後開始注意你的。」
「後來發現你根本就不記得我和衣服的事了,你大概就是善意地提醒一下。後來老師排座位,我坐在你後面,那是我高中三年最開心的一段時間,也是我學習最努力的一段時間,我打球、唱歌、跳舞,參加學校的各項活動,就希望自己能夠被你注意到,我吸引了很多女生的注意,但就是沒有你的。我拼命學習,希望有一天自己足夠優秀,能跟你比肩,好有勇氣跟你表白,但我還沒來得及跟你比肩,就殺出了鍾必凱。我這輩子最嫉妒的人,就是鍾必凱。他小子為什麼那麼幸運,跟你從小就認識,能跟你形影不離,學校里的老師同學都認定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知道我那時候有多絕望嗎?我覺得你肯定會考全國最好的大學,所以我也想跟你去同一個城市上大學,便報考了戲劇學院,哪怕我們不能在一起,跟你在一個城市也是好的,結果你出國了,我得知消息那天,感覺天都塌了,也才徹底死心。」
「柯延,謝謝你回來,謝謝你願意給我機會,謝謝你能讓我初心不變。你看,我曾經最不敢奢想的事即將變成現實,我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把這事給搞砸了。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我以後會好好補償你的。」
柯延看著這大段大段的文字,喉嚨都哽咽了,眼眶也紅了,她從來不知道,這世上有一個人,曾經那麼深愛她,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復他:「沒關係,遺憾有時候也是一種美。至少還有未來可期。」
曾效祺在忐忑中終於等到她的回覆,興奮得差點要跳起來,他發了語聊過來,柯延接了,知道他正在回家的路上,他也不聊今晚的事,得知她已經躺下了,便主動唱歌給她聽。柯延便在他溫柔的低音炮中香甜地睡去,甚至都沒用書來催眠。
曾效祺聽著那頭沒有了回應,估摸著她已經睡了,這才依依不捨地掛斷了,心裡還在想:她有沒有把手機放到遠點的地方,手機會有輻射的。
曾效祺終於去了美國,柯延按部就班地上班,兩人因為時差的關係聯繫不便,但每天至少都保證聯繫一次。
接近年關,年味兒越來越濃,國內的各行各業都進入收尾盤點期,人們的工作也開始懈怠了,只等著放長假休息。當然這跟柯延無關,也跟曾效祺無關。
過年之前,柯延的領導劉逸安終於結束學習考察回來了。柯延將自己的工作內容逐步轉交給劉逸安,只負責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