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延喝了一口湯,斜眼看著曾效祺,他今天總算不再節食了,敞開了肚皮跟他們一起大吃特吃,不由得甚為欣慰。曾效祺注意到她的眼神,湊過來:「看什麼?」
柯延放下勺子,笑眼彎彎:「你總算不挑食了。」
曾效祺給她夾了一個菌子:「我本來也不挑食,前陣子不是拍戲要求嗎?接下來我要開始增重了,以後就不忌口了。你也要多吃點才行。」
一個男同事問起曾效祺:「曾先生,我有個疑問,直升機是你叫來的嗎?」這個問題其實大家都疑惑。
曾效祺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本來想跟朋友借個直升機來找你們,他說私人飛機受限制,開不過來,便幫我聯繫了地方軍區,派了一架直升機過來救人。」
李瑞成說:「這麼說,如果不是你找了朋友,直升機就不會來了吧?」
柯延說:「也不一定,我跟所里聯繫過了,劉老師說當時所里也在報告請求救援。」
另一個男同事點頭說:「我估計也會來,不過肯定沒那麼快。總而言之,還是要感謝曾先生的,讓我們少擔驚受罪了。我給曾先生敬一杯。」
這是一個信號,從這杯酒開始,幾個男人都放下了筷子,端上酒杯開懷暢飲起來,已經吃得幾分飽,心情又好,多喝幾杯在所難免,飯桌上一時間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唯有柯延例外,她不喝酒,因為她要給男人們當司機。
柯延無奈地笑著搖頭:「大中午的喝這麼多酒,你們能悠著點嗎?」
李瑞成打了個酒嗝兒:「有什麼關係,大不了睡一個下午唄。」
「那你們悠著點,多吃點菜。」柯延不再反對,反正他們也是打算下午睡覺休息的,這幾天誰都沒休息好,缺的就是睡眠。幾個男人喝酒,她就吃菜,還不忘給曾效祺夾菜。曾效祺作為大家的恩人,又是個名人,自然是大家「照顧」的對象,酒是被敬了一杯又一杯,好在他還很在乎柯延,她給他夾的菜都好好地吃了。
一頓飯下來,幾個男人喝得東倒西歪的,柯延說:「你們都站起來自己走啊,別指望我會扶著你們。你也一樣!」她將手指著靠在她肩上的曾效祺。
曾效祺眼神發直,嘴往前一伸,咬住了面前的手指,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柯延如被火燎了一下迅速抽回手,面紅耳赤地看向四周,好在其他人睡的睡,趴的趴,都被放倒了,沒人注意到他們。她伸手在曾效祺腰間掐了一把,紅著耳朵腹誹:這個喝醉了的酒瘋子,發什麼酒瘋啊。
曾效祺被她掐得咯咯發笑,打了一下嗝,說:「好癢。我去買單。」
柯延說:「我剛剛已經買了。」
曾效祺扭過頭,不滿地看著她:「怎麼能讓你買?我買!」聲音帶著點孩子氣。
「我覺得我買單比你去買單安全一點。」柯延哄著他說,「別以為西昌地方小,就沒人認識你了啊。來,將眼鏡戴上,還有帽子,咱們回酒店。」她將眼鏡和帽子都給他戴上,然後將人扶了起來,對其他幾個人說:「你們也都起來了,走了,回去再睡。」
柯延本來不想扶曾效祺的,但見他走路就跟踩在棉花上跳舞似的,輕一腳重一腳的隨時都可能摔倒,便抓過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肩上,又拽起了李瑞成:「李瑞成,走了。你們這些傢伙,真是一點分寸也沒有,一個個都喝得爛醉如泥,再不走,我把你們全都扔這兒算了。」
李瑞成嘿嘿笑:「我自己走。走了,單哥、錢哥,還有劉大哥。」
老劉的酒量好一些,打了個酒嗝,站了起來:「那就走吧,回去再睡。」
於是柯延架著曾效祺,率先出了門,好在他們來吃飯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酒樓里沒什麼客人,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從包間挪到車上。曾效祺靠在副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的,柯延俯身過去替他系安全帶,被這傢伙順勢抱住了。柯延掙了一下才掙脫,說:「你以後不許喝這麼多酒了!」
曾效祺呵呵笑,滿口答應:「不喝。」
柯延也知道他就是喝醉了隨口答的,他的工作性質本身就應酬多,不喝酒幾乎不可能,但也真心希望他少喝點,喝酒傷身。
開車回到酒店,柯延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那幾個睡得東倒西歪的同事給叫醒來拖下車,又去扶曾效祺,她拍拍他的臉:「給我醒醒,下車了。」
曾效祺嘟囔一下:「要親一個才醒。」
柯延忍不住覺得好笑:「你都醒了,還跟我耍賴皮。趕緊起來吧,這在外面呢。走了。」說著就抓住他胳膊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