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报的主。
若是得罪了杨菀之,闻亭静倒不担心。以杨菀之那个性子,只要服个软,道个歉,不一定能做回朋友,至少能够井水不犯河水。但杨温平不同,那就是一头小狼,只要逮到了反扑的机会,一定会狠狠报复你。
闻亭静在县学时就听闻过,曾经有人嘲笑杨温平是没爹妈的孩子,结果第二天杨温平带了一大兜洋毛辣子全都倒在了那人的身上。只是那时杨温平还小,杨菀之上门挨了先生一通批评,就当是小孩子顽皮揭过去了。后来自己和柳梓唐定亲,杨温平也做了好几天小手脚:乞丐莫名的纠缠、饭菜里的死虫子、杨温平明面上的言语羞辱……只是因为手段太过低劣,闻亭静再厌恶,也不想入了她的道,故作不在乎罢了。
但闻亭静也清楚,杨温平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平民姑娘罢了。
人的心智和手段是会随着年龄和地位的增长不断升级的。
与其养虎为患,不如斩草除根!
闻亭静心中突然闪过杀意。
只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杨温平?闻亭静蹙着眉头,心生一计。
她唤来婢女,小声耳语了一番,婢女默默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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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杨家。
杨菀之坐在书房,毛笔在纸面勾勾画画,却怎么都画不出想要的图样。她心烦意乱地将纸丢到一旁,索性专心想起事来。
状,要告,可怎么告?两腿一屈反而是最轻松的一步了。辛温泰此次下江南,虽然时间线拉得很长,但实际上在每个城镇停留的时日并不多,扬州府也不过待了七日,维扬县最多四日。光是跪下喊冤可不成,如果辛温泰愿意查自然是好事,若是这位太子殿下不愿意管这档子事怎么办?若是把这事又甩给了闻县丞怎么办?
杨菀之脑子一团乱麻。
她幼年时人人都赞她是天才,等长大以后倒是总被戏称“呆子”,不外乎因为她不通人情世故,不似闻亭静和平儿那般八面玲珑。要她去做一个复杂的榫卯,去建一个在外人看来不可能建成的大桥,她心中自有沟壑。可要她去揣摩人心的善恶……她全无头绪。
至于平儿的身世。
辛温泰的到来到底是打乱了一些计划。
辛温平与杨菀之谈过一些自己的想法,倒是与杨菀之不谋而合。且不说辛温平现在一介草民,去了大兴该如何面圣。就说她一旦回归皇室,势必要卷入争斗之中,但辛温平如今只读过几年的县学,虽然在维扬县的女子之中已经算是佼佼者,可和皇室中人是没有可比性的。姊妹俩一直滞留在维扬县一方面是因为杨菀之还期盼着王逢失踪案能有转机,一方面是因为辛温平去郡里书院求来了一个去洛阳河曲书院的机会。
河曲书院虽不在首都大兴,却是当之无愧的书院之首,据说窦太傅入朝之前就曾在河曲书院教书。先皇偏爱东都洛阳更胜于大兴,在位时有一半的时间是在洛阳度过的,于是河曲书院便成了第二个太学:一个只为寒门开放的太学。
是的,河曲书院非寒门不收,学费低,但生活苦。窦太傅虽为官宦之后,但从祖父辈家道中落,父亲原是一方父母官,自幼见惯了田间劳作,也略懂耕耘,因此掌管河曲书院后大倡“为耕为读”,河曲书院的学子在求学之余还要打理书院后山的十多亩农田。其实比起正经的庄稼人,百来号学生种十多亩地的劳动量并不算多了,但河曲书院的这般做法无疑是拉近了百姓的心,从河曲书院出去的学生,成绩斐然不说,也都是为民着想的好官。
也是秉承着“天下同学”的理念,河洛书院每年会给各个郡五个名额,只有参加选拔考试的前五名,才能进入河洛书院。只是这参加考试的名额也是很难求的,辛温平这次求来的,就是参加这选拔考试的名额。考试辛温平已经参加了,姊妹二人在等那个结果,如果辛温平考上了,便即刻去洛阳;若没考上,再考虑去其他地方。
至于大兴,暂时是没法去了。要出远门就要去找户曹办路引,去别处还好说,去大兴的话只怕闻县丞和闻亭静都要从中作梗。杨菀之原定的曲线救国计划是二人先去益州,那里的青羊书院也是数一数二的学府,然后再对大兴徐徐图之。
但眼下有一个现成的捷径突然被丢到了面前,像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引诱着姊妹二人伸出手。
辛温平和钿奴坐在书桌的另一端。钿奴正在学习辛温平的字迹。
辛温平带这个女孩回来,又让女孩同吃同住,穿着打扮都要模仿着她来,手上还捏了人家的弟弟和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