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温泰笑笑:“你们女子不是就爱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么?你不也是为了吸引柳状元的注意,特意跑到这洛阳城来?”
辛尔卿在辛温泰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她冷笑一声,对辛温泰道:“我记得殿下与竺小姐还未完婚,这是要将竺小姐置于何地?”
“本宫倒是不知你和师师何时有交情,竟然替她打抱不平起来。”
京中贵女之间自然是有圈子,辛尔卿身边的手帕交多是和她一样对政治没有什么野心的,辛温如、竺师师这一流的野心家,她们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免得被卷入不必要的纷争中。辛尔卿作为大兴城第一摆烂王,她的立场就是当好吉祥物,把当今圣上哄到位了,荣华富贵就有了。毕竟她这人没有人生追求,就喜欢吃好喝好玩好睡好。
至于她为什么对辛温泰这个太子态度这么差?
她非常清楚,如果辛温泰以后当了皇上,她肯定没好日子过,这个人不好哄,而且仇视一切。她认定辛温泰根本坐不稳太子这个位置——只要她不想辛温泰坐这个位置,辛家就不会支持辛温泰。贺兰家也不会支持他,更别提他未来的岳家竺家。至于李承牡的支持,能顶几个用?他如今得势不过是因为西北战事更紧、圣人需要他而已。等到西南那边烽烟平静,月槐岚回朝,他还在西北与突厥胶着,那这大司马的位置,可能就不姓李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还要去突厥和亲,辛尔卿对李承牡更不满。说来月槐岚领兵打仗,西南的巫族、夜郎、吐蕃,无一不被打得服服帖帖;到了李承牡这边,和突厥打了这么多年,最后还得要和亲才能解决,废物!
如是想着,辛尔卿的心情更差了,她没好气地开口道:“我和竺小姐关系如何不提,我不过是看不惯太祖还未出孝期,就有孝子贤孙在正妻还未过门之前,想着如何往家里抬妾!”
守孝三年这规矩是辛兆亲口定下的,老子都没开后宫,儿子已经开始乱搞,这要是捅到辛兆面前,辛温泰可得喝上一壶。
辛温泰果然有所忌惮。若说他在维扬县那么嚣张是因为身边都是亲信,那他在大兴可谓是腹背受敌。他其实和辛尔卿一样,都是依附于辛兆的,只是辛尔卿抓住的是辛兆膝下无女,且她身后还有辛氏做后台;而辛温泰则是抓住了父亲对自己的愧疚——但他也知道,这份愧疚带来的纵容是有限度的,如果辛尔卿把自己和杨菀之的事情捅到了父亲面前,他的地位绝对会受到动摇。
“辛尔卿,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本宫与你,是同一战线的。”辛温泰压下语气中的不悦,辛尔卿背后有人撑腰,他一时半刻动不得,“你能查到的,本宫也能查到。本宫知道你在顾虑的是什么事。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柳梓唐绑死,父皇也不会让你去和亲?”
辛尔卿脸上一闪而过的茫然被辛温泰收入眼中。
辛温泰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道:“父皇东巡,柳梓唐也会一并来洛阳,这药只需要两滴,就可以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届时,你和柳梓唐的婚事就成了板上钉钉,日后和亲也只能另选他人了。”
辛尔卿伸手面无表情地从辛温泰手里接过小瓷瓶,就在辛温泰以为她竟然真的被说动了的时候,辛尔卿拔开瓷瓶的瓶盖,将瓶中的液体尽数倒在了地面上。
“你的办法很好。”辛尔卿望着辛温泰越来越臭的脸,“只是本郡主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不缺自荐枕席之人。至于柳梓唐……皇叔叔不想给我的,我也不会再去要!”
她到底是辛家的嫡女,不是辛温如那种被家人抛弃野蛮放养的人,她不会让辛温泰骑在自己头上,把自己当棋子。
反而是辛温泰……
呵呵,蠢货。
他就等着给竺英的儿子铺路吧。
辛尔卿将瓷瓶往地上一摔,起身道:“我看太子殿下也不是诚心来做客的,本郡主累了,太子殿下还请回吧。我郡主府虽然不是什么要紧地儿,但也不是阿猫阿狗想上门就上门的地方,殿下下次来还是提前递个帖子为好。”
这时,长明黑着脸上来,附在辛温泰耳边说了些什么。辛温泰脸色一沉,幽幽地看了辛尔卿一眼。
“看来郡主府确实是不欢迎我,本宫记着了。”辛温泰拂袖而去。
等到辛温泰走后,辛尔卿吩咐下人将这花厅里外打扫一遍,还嘱咐幽兰道:“给我搞点柚子叶来!今天真晦气!”
“是。”
辛尔卿回到闺房,泡在洛神花浴中,想起今天辛温泰说的话,不由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