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辛温泰,辛尔卿和竺师师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波澜不惊模样。方丈向众人解释道:“太子殿下心怀慈悲,早年尚在洛阳时,每月都要来寺里礼佛。”
辛尔卿但笑不语,月霜双却是个直爽人,对着月无华道:“哥,我们走吧,这白马寺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讲话假惺惺的。”
望着方丈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月无华笑着点了点头:“好巧,我也这样觉得。尔卿,菀菀,我们走吧。”
辛温泰内心不爽,但在方丈面前只能假笑道:“看来本宫只能改日再和杨姑娘叙旧了。”
他话音落下,月无华忽然转头问杨菀之:“说起来,我知晓洛阳有一处酒楼,是扬州的口味,不知道菀菀下次休沐的时候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尝尝?”
“啊?”杨菀之一愣,点了点头,“可以啊,无华哥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出行不方便吗?”
“不,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饭罢了。”月无华笑道。
习惯了月无华怼天怼地的样子,突然被他如此神色认真地相邀,杨菀之突然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热。辛尔卿挑了挑眉,扫见辛温泰快要绷不住的脸色,心下暗暗发笑。月霜双则瞪大了眼睛:“哥,我在洛阳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想着和我吃饭!你这是什么心思!”
辛温泰也是出言:“月公子,你和杨姑娘男未婚女未嫁,未免有些不妥。”
他眯着眼睛,眼神有些阴毒地看着月无华。月无华却是轻轻一笑:“我在西南待久了,竟是不知道洛阳多了这么多老古板的规矩。正是因为男未婚女未嫁,才适合一起吃饭,不是吗?”
辛尔卿看见杨菀之越来越红的脸,连忙拉住她的手,踢了月无华一脚:“月无华,择日不如撞日,你跟菀菀单独约饭没关系,我和霜双姐总该听者有份吧?本郡主今日就要去吃!”
“没问题啊,我不介意。”月无华吊儿郎当地摊手,“那太子殿下就在这里和准太子妃安心礼佛吧,我们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说罢,带着三个小姑娘扬长而去。
辛温泰望着月无华拄着长拐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阴暗地想这个月无华真是好贱的命,为什么没有死在西南的战场上!只是眼前白马寺的方丈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只得挂起那副看似与世无争的笑脸,对方丈道:“让方丈见笑了。”
“唉,殿下既然身在樊笼,自然会有亲疏之人,老衲理解。”方丈双手合十。从前辛温泰还不是太子时,每次太祖东巡洛阳,辛温泰都会在白马寺常住礼佛。方丈只觉得他小小年纪,能在这寺庙里跟着僧人一起洒扫、读经,心性可嘉,却不知辛温泰只是把这里当成了一个避难所:比起姑姑那里,他待在白马寺里,可以不用遭受那些非人的虐待。
这边,杨菀之一行人出了白马寺,都觉得有些扫兴。月无华果真带着三人去那家扬州酒楼吃了饭,据说酒楼的食材都是走水路从扬州运到洛阳的,因此价格也很美丽,若是平常,杨菀之肯定是吃不起的。但奈何今日在座的每一个都比她有钱,她也就没有心理负担地接受了。
吃完饭,四人又去洛阳城西的西苑看了牡丹,一直玩到尽兴,才踩着宵禁回家。月霜双走的那天杨菀之要上工,没法去饯别,只能托杨楚离送了一枚紫檀雕宝骏纹平安扣给月霜双。月霜双自是珍重地收下了。辛温平碍于身份,也没能去送别,而是让杨楚离给月霜双塞了一大袋子的糕点茶叶。
月无华望着妹妹骑马远去的身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辛尔卿站在他身边,瞟了他一眼:“原来你也会多愁善感啊?”
“当然。”月无华自嘲道,“毕竟月霜双一走,洛阳的闲人只剩下你我二人了。”
月无华这话也不假,如今女子为官之风盛行,洛阳城中的贵族子女或多或少都有些官职在身,如今只有他和辛尔卿这个闲散郡主无事可做。辛尔卿却是笑了笑:“我怕是也陪不了你几日咯。”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月无华问。
“没有,我已经安排好了。就是菀菀她,以后你替我多担待些。”辛尔卿邀请道,“今日有空的话,去我郡主府里把那盘残局下完吧?”
“可以。”月无华从善如流地上了辛尔卿的马车。因为月家得太祖信任,月家和辛家的交情也不浅,在月家举家前往西南之前,辛尔卿和月家三兄妹都算是玩伴。
辛尔卿望着月无华,忽然问道:“月无华,你回洛阳拒绝了那么多姑娘,是不是因为心里有人啊?”
她那日在白马寺见杨菀之看着月无华的模样,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