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一定更好看。”
“只可惜现在是冬天,这些花都不开。”焚琴环顾四周,也在脑海中想着郡主府开满鲜花的模样。
“说起来,当初郡主将你留给我,我还挺意外的。”杨菀之随口说道。
这两年,她不是没有疑问,只是一直没能说出口。况且焚琴对她体贴,她也懒得去思考旁的。
“也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幽兰姐姐比我伶俐,而且她是孤儿,没有什么牵挂,我在老家还有亲人。”焚琴摇了摇头,“当时郡主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跟她一起去突厥,二是给我一笔钱放我回家。我阿弟在学堂读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我在外面有个体面差事,隔三岔五还能寄个一二两银钱回家,阿娘的压力也能小一些;若是拿了银子回家,万一找不到合适的差事,也不过坐吃山空,然后找个人嫁了。在我们老家那地界,嫁了人就得伺候公婆伺候丈夫,有些女子即便在外头有差事,回了家一样是夫家的奴才,那我还不如留在东都继续给别人做丫鬟呢!至少我在外面做丫鬟,有工钱拿,而且若是跟着郡主和杨大人这样的主子,也不需要看什么脸色,可不比回家嫁人要强?我啊,就厚着脸皮把这些话跟郡主说了,求郡主别给我什么银子,把我赏给个好人家继续做丫鬟。国公爷惧内,府里是不要年轻丫头的,郡主就说正好也放心不下大人您,叫奴婢来伺候您了。”
杨菀之怪是好笑地点了点头:“你倒是聪明,可惜郡主给你找的这个‘饭票’不太有钱啊。”
杨菀之当上营造司司正以后,一个月月俸也不过从五两涨到了六两。平儿如今不需要她养着,她就每个月支了焚琴二两的月钱,只是比起焚琴在郡主府,却是少了太多。
焚琴倒不以为意:“奴婢本来也是穷人家出来的,如今的日子虽然不如在郡主府那样锦衣玉食,但好歹吃得饱穿得暖,也没什么人际花销,奴婢也知足。”
二人说着话,忽然闻得一阵清香,循香而去,正是那年和辛尔卿一同栽下的腊梅。杨菀之心念一动,伸手折下一枝盛放的腊梅道:“走吧,去一趟茶楼,趁着钱放还没走,将这个递给她。”
等到五月份,杨菀之收到了一个来自突厥的羊皮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放着一根长长的、黑灰色的羽毛。杨菀之和焚琴二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羽毛,焚琴问道:“郡主这意思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吗?”
送信的人解释道:“这是鸿雁身上最长的一根飞羽,听说是可贺敦亲手射下来的呢。”
杨菀之眯起眼睛,那年荒诞的梦好像成真了,她似乎能看见辛尔卿穿着胡服在草原上拈弓搭箭的模样,不由会心一笑。
也是在这个五月,大兴城迎来了圣人登基以来最热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