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方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竺师师坦然道。
“这……二皇女似乎是个睚眦必报的,能行吗?”
“首先,她是个聪明人。既然是聪明人,她就会审时度势。”竺师师敛眉,轻轻抚摸着马儿的鬃毛,“只要我们给她递个橄榄枝,不久,她自会找上门的。”
“我们怎么递这个橄榄枝?”
“下周,姚宗伯府上的六小姐要办赏花宴,你让她给公孙冰递个帖子。”
“这……公孙大人似乎从来不参加这些宴会,而且那天不是休沐日……”宫人有些为难。
先说公孙冰本人不爱参加这些场合,入朝为官的女子和这些闺秀根本不是一个社交圈,很难有交际,正常情况下若不是家族有些交集,这种赏花宴很难会邀请朝中女官。再次,宗伯姚省知出自雍州姚氏,这雍州姚氏也是九姓十三家之列,属于竺派,公孙冰本人身份特殊,公孙冰敢来,姚家也不敢请啊!
“你大可放心,公孙冰断然是不会去的,但我们要递这个帖子,还要让她知道,是我想要见她,这就足够了。”竺师师道,“棠梨,你要知道,聪明人和蠢人的区别在于,蠢人要把话讲到十二成,才能明白我要什么;而聪明人,我只需讲到二成,她就全懂了。你明白了吗?”
棠梨摇了摇头:“奴婢不懂。”
“不懂,就照做。”竺师师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可惜了,当初陪嫁的丫鬟雪樱是个伶俐的,没曾想被太子当成了羞辱她的工具,竟是被活活折磨死。如今这个棠梨,好处是好控制,嘴巴严,干活也还算勤快,就是有些太蠢了。
夜晚,长宿和长明带着几个心腹悄悄地从太子的书房抬走一具刚刚断气的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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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章晚规坐在书房里,左手边,妻子盛容怒气冲天;前方,章云舟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女子钗裙,面前摊着一本话本子。
而章云舟身侧,辛温平一脸淡然地站在章氏夫妇的面前,白色的圆领袍袖摆上,朵朵鲜血如梅花般绽放。
“章都尉,盛司吏,是小山连累阿舟了,还望二位长辈莫要责罚。”辛温平躬身作揖,行晚辈礼,“阿舟心思单纯,为我才受了委屈,小山心里愧疚。”
章晚规望着自家儿子眼圈红红的样子,心里那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书桌怒道:“这冯家,真是欺人太甚!”
倒是盛容,不太友好地望着辛温平,开口道:“杨姑娘,容我一问,犬子今年两次遇刺,似乎都是和你在一处吧?”
说起来这个章云舟也是个倒霉蛋,第一次和辛温平遇着就赶上了刺杀,但偏偏章云舟就喜欢辛温平这一款的,自那以后没事就要想方设法往河曲书院钻,像是要做辛温平的小尾巴。只不过章云舟安静,每次来了就是捧着本话本子凑在辛温平旁边一面看她一面看话本子,辛温平也就随他去了。上次章云舟鼓足勇气邀辛温平去邙山的庄园玩,辛温平起初想拒绝,看着章云舟一脸被拒绝就会碎掉的表情,还是答应了。不出所料,两人刚到邙山脚下,刺客就来了。
事实就是事实,辛温平也没什么好推脱的,磊落地点了点头:“是。”
“这次也是因为你。”盛容有些不悦地望着辛温平,语气笃定。盛容作为母亲,自然是心疼儿子的,无论眼前的这个姑娘多优秀,她害得自己的儿子三番两次置身危难之中,让盛容对她实在摆不出好脸色。
“盛司吏——”
不等辛温平说完,就听章云舟开口道:“娘,不是的,这件事和小山没有关系,是我和阿陌之间……”
这次确实纯粹是冲着章云舟本人来的。
章云舟和冯知陌割席以后,冯知陌对自己这个曾经的发小暗恨在心。今日,洛阳几个书院一起办诗会,等到先生都走了,冯知陌找了几个狐朋狗友,将这章云舟拖到柴房里扒了衣服套上女子的钗裙,推出去笑话他,还将他爱看那些不堪入目的话本子的事情也抖落了出去。若是往常遇见这档子事,辛温平定然不会管。可看见章云舟穿着一身罗裙被一群男子嘻笑推搡的时候,心中无端地生起一股怒意,就往章云舟那边走去。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是最容易喜欢这种恶劣低俗玩笑的年纪,见到辛温平来了,冯知陌几人立马阴阳怪气起来。
“阿舟,你不会真的要给这个乡下妹做小娇妻吧!”
“你看他俩那样子,唉,也不知道这么玩是不是真的更爽一些~我看这章三少爷穿女装也是风姿绰约,不如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