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老家的那些东西,便作罢了。只是如此一来,好像让大伯娘产生了一些她们很好拿捏的误解。
分家后,章断秋和焚琴二人直接在外面租了个小院,也不住在杨家了,但大伯娘又到处和人说杨菀之她爹有了老婆就忘了爹娘兄弟,杨菀之这个孙女也不孝顺,做了京官都不告诉家里人,有钱也不孝敬祖父祖母,自己在外面租院子一年要六七两,但是回来以后一文没有给过杨家。
结果章断秋直接站在院子门口丢了一锭银子到大伯娘的脚下,开口道:“大伯娘这是说什么话,本官心善,在外遇见叫花子讨钱都是会给的。你不开口,本官不知道你要呢。倒是没想到区区六七两银子,在大伯娘眼里这么值钱。”
大伯娘一脸菜色,弯腰去捡那银子,结果章断秋一脚把那锭银子踩进了泥里:“哎呀,大伯娘,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不过,我连家谱都没上,我是杨家的人吗?”
杨菀之现在手里的这一手牌,可比她当年要好多了。杨菀之背后有月无华撑腰,而焚琴是郡主府出身,也多少沾点持国公的光,章断秋可不想忍、也没必要忍。在她看来,杨菀之在大兴虽然处处受制,但在这小小的滨海县,随便拉出一座靠山来,对于杨家都是灭顶之灾。
而如今,她妹子成了皇女,章断秋借着她的身份,可是要杀疯了。
现在这大伯娘又厚着脸皮上门请她吃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章断秋能不清楚?
本想着推掉算了,但再一想,这事儿不弄干净,日后还有的是麻烦。况且,原本帮杨菀之这个忙,是月无华有交换,但如今辛温平的身份已经昭告天下,她送佛送到西,相当于卖了二皇女一个面子。章断秋轻笑一声道:“看我晚上心情如何。”
“哎,菀菀,大伯知道,你大伯娘这人呢,眼皮子浅,有点贪财,之前得罪过你。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能原谅大伯娘,大伯就放心了。”杨雪对章断秋说,“你爹以前最在乎的就是我们这些兄弟,你可不能辜负你爹爹!”
这话让章断秋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感涌上心头,甚至有些作呕。这熟悉的场景不由让她想起自己过去的那些经历。因为她深知父母双亡之后的那种迷茫,那种渴望有人依靠的感觉,而回到家乡后等待着她的只有那群如吸血鬼般贪婪的亲戚们罢了。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虚伪至极之人,她只是面带笑容但眼神冷漠地开口询问道:“我爹爹生前对各位叔叔伯伯可谓极其重视,大伯是否也如同我爹爹对待你们一般珍视他呢?”
听到这番话后的杨雪急忙回应道:“当然在乎啊!菀菀啊,你当时年龄尚小又不懂得如何写信,所以极有可能将报丧的信件写错地址以至于我们未能成功接收呐。要不是此次你返回家乡,作为长兄的我都无从知晓原来二弟已然离开人世如此之久矣!实在令我痛心疾首、悲痛欲绝啊!”
巧言令色。
章断秋心中冷笑道。
她和焚琴二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原本杨菀之就是个物欲很低的人,章断秋和焚琴亦然。只要大兴那边传了信过来,她们随时可以离开。
但在那之前,她们得将杨家这些人解决掉。
二人不紧不慢地前往杨家大房的院子。
老杨头一死,在章断秋的挑拨下,杨家很快就分家了。而今天,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做局的是杨家的大伯,杨家的人却全都来了。就连杨家那个出嫁的姑姑也带着她儿子来了。
大伯娘一见到章断秋,立马上前拉住章断秋道:“菀菀,你终于来了,可叫大伯娘好等!”
章断秋含笑着拂开大伯娘的手,自顾自地坐上留给她的首座:“都分了家的一大家子,还能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可真是不容易。”
焚琴也大大方方地在桌上坐下。刚来楚州的时候,杨家人觉得她不过是个丫鬟,给她摆了不少脸色,但一次都没在焚琴这边落着好。
像是听不懂章断秋的言外之意,大伯娘讪笑道:“哎呀,这不是想着菀菀你快要回京城了吗,这楚州到大兴也挺远的,一家人送送你。”
“是啊。”三叔杨雨也立马开口,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儿子杨宏,“你们主仆二人都是女子,就这么上路未免有些太不安全,宏哥儿身强体壮的,跟你们一起去,还能保护你们,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放心!”
“唉对对,你大堂哥和二堂哥也可以去,多个人,安全!”大伯娘也连忙插嘴。
姑姑杨云见状也开口道:“菀菀,你看你,都十八岁了还没议亲。这个外人到底不如自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