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义,既然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辛兆也不想过多地追究。
杨菀之松了一口气,起身。辛兆看着她一身孝衣,开口道:“你尚在孝期,不宜参加典礼,因此朕特意叫你来太极殿,是为了给你封赏。你可觉得委屈?”
“陛下要给民女封赏,民女为什么要委屈?”杨菀之抬头,有些迷茫地问。
辛兆沉默了一瞬,程思威和圣人对视了一眼,得了圣人的意思,开口解释道:“寻常若要封赏郡主,多半要举办受封仪式,而此次若无守制之礼,你应当是要和齐光公主一起受封的。所以,陛下问你委不委屈。”
辛温平的受封典礼早在杨菀之回京之前就结束了,一并封赏的还有她爹和她娘,一个授了国公,一个授了诰命。至于她那个一出生就夭折的亲妹妹,因为情况复杂,便没有在典礼上点明此事,圣人只是下了个诏书,寻良日将她从皇陵迁出。而辛温平派人去维扬县找好了风水宝地,建一座祠堂,决定将杨冰夫妇也从原来的公墓迁出,三人合葬在那里。
但杨菀之的封赏却一直没有声音,原来圣人是出于这个考虑。
杨菀之思索了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脸欲言又止。辛兆见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前几次就觉得这丫头嘴是直的,有点不讨喜,便开口道:“你有话便说吧,你把平儿养得如此优秀,朕今日允许你肆言无忌。”
“陛下,民女只是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委屈。原本陛下不提,民女不知道原来可以和公主一起受封,所以也不委屈。但是陛下提了,民女倒是觉得有点遗憾。只是要是民女说不委屈,又怕陛下觉得民女不在乎陛下的封赏。可是若说委屈,民女确实也不太委屈……”
“唉,那便是不委屈。”辛兆虽然说好不生气,这会儿脑子还是突突地疼,点了点杨菀之道,“你啊你啊,性子太耿直!以后,少说话。”
杨菀之垂眸:“谨遵陛下教诲。”
“程思威。”辛兆给程思威一个眼神。
程思威立刻上前,念到:“杨氏杨菀之,清介有守,明德惟馨,懿言嘉行,养育齐光公主有恩,闻融敦厚,含仁怀义,封怀仁郡主。赐黄金一百两,银四百两,丝绸十匹,郡主府一座,郡主朝服一套,东珠头面一套。郡主,谢恩吧!”
杨菀之却是愣在原地,程思威拿着圣旨的手都要酸了,她也不接。程思威问道:“郡主这是高兴傻了?”
辛兆见她那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脑子又突突地疼了:“杨菀之,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满意的?”
却见杨菀之看着他,眼眶都红了,忍着哭腔道:“陛下,民女本以为陛下召民女进宫,是要让民女夺情起复……民女丁忧的这半年,日夜都念着在明宫的营造,此次回京从之前的同僚口中得知图纸和烫样还没定下来,民女今日进宫,将民女这半年来所画的图纸都带来了!陛下,您收回这封赏,让民女回去做冬官吧!”
辛兆这回真的是给气笑了。
在洛阳见她的时候,只觉得这姑娘话不多,看着不卑不亢的。但是到了大兴,三次见她,三次!她都在拒绝他!第一次在宫宴上拒绝他赐婚太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他很没面子;第二次也是在太极殿里,她拒绝让自己的妹妹随自己回家守制,为此在这殿前磕了一整天的头,看着是在求他,却求得他心里很是不爽;第三次,就是现在!
只是在洛阳的时候不杀她,一则是有辛尔卿和柳梓唐为她求情,而她罪不至死;宫宴上不杀她,因为她是朝廷官员,并未犯错,刑不上大夫;让她回楚州守制那次,辛兆真想把这人直接砍了算了,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肃政台的那些监察官要上书把他骂死;至于现在么……
一而再,再而三的,辛兆已经要对杨菀之脱敏了。他气归气,但这杨菀之不要封赏不要金银,就要去做个小小的冬官,这事儿对辛兆其实也没啥坏处,倒不如说便宜都让他给占了。
要说杨菀之管他讨个别的官位,他可能还会有点怀疑,但这冬官,要权无权,还累得像骡子,辛兆除了认定这个杨菀之脑子有点毛病,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你可要想清楚,郡主食从三品俸,大司空也不过三品。以你现在的资历,即便夺情起复,也还是个下大夫。朕的封赏,收回了,可就不会再给了。”
程思威也劝道:“杨姑娘,您可想清楚了。再说,您养育齐光公主是对皇室有恩,若陛下什么都不赏,倒是让人觉得陛下小气了。”
杨菀之却执拗地从一旁捧过那带进宫的木盒在辛兆面前打开,程思威方才觉得这木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