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辛温平确实是顶好的,无条件地给了辛温平很多帮助,国公府的人,辛温平甚至可以随意调用。但贺兰素不是,这个人很喜欢大包大揽,喜欢替辛温平做主,他回京以来,已经打着“为辛温平好”的旗号做了不少让辛温平不爽的事情。但她不能和外祖家闹翻。贺兰素是平西王世子,若论实权,他比辛莫风有用,她还要他为她做事。
贺兰素的想法和许无患的一样:赈灾这件事,吃力不讨好。如今朝中没有得用的皇子,成年的皇子皇女也就辛温平一个,没必要去争这个功劳,明哲保身是最合适的。况且兴安仓的惨状,贺兰素是知道的,因此回京以后立马去游说了辛莫风。辛莫风给贺兰素说怕了,生怕这差事落到辛温平身上,让辛温平得不了好。
许知远知道辛温平心里不快,便去公主府与辛温平打了个赌——赌许无患会不会接下这个挑子。辛温平冷哼一声,身子向后一靠,道:“我让许无患坐那个位置,是不喜欢有人给我使绊子,他不像竺自珍那么小心眼,我们没什么过节,公是公,私是私。”
这是实话,许无患虽然是个“苟”官,但不会像竺自珍那样,因为私人恩怨而在朝堂上四处咬人。
“但,不代表我认可这个人的能力。”辛温平轻笑一声,“许无患不会接,因为他觉得这件事不好解决,他也没有能力去解决好。这个人明哲保身惯了,怎么会让自己处在这种难堪的境地?”
许知远比辛温平更了解自己的父亲,他知道,辛温平说的都是实话。
“何况我们与许派如今的冲突并不算激烈,这件事如果非要有人来争功劳,那也是‘二姚’该争的。”如今,雍州姚氏和武川姚氏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意味,“现在‘二姚’不出手,说明他们也不想解决——还想坐山观虎斗,等着我们和许派斗个两败俱伤,他们来捡漏呢!”
“许无患何其精明?看见‘二姚’按兵不动,他怎么会愿意接这个烂摊子?”辛温平幽幽道。
许知远苦笑一声:“既然公主这么说,那我便赌我父亲会接手吧。”
“这样一来,你的那本孤本可是要输给我了。”辛温平挑眉。
“可能我还对我父亲存有一丝幻想吧……”
如今,幻想破灭,许知远无奈地摇头。这场赌局,他其实在赌他爹作为官员的一点点良知。有人在风雪里为生民奔命,有人在边疆为太平战斗,而他从望月书院到太学,接过了窦太傅未尽的事业……他爹又是为什么做官呢?
离开许家前往公主府,公孙冰、柳梓唐师徒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见到许知远,柳梓唐也恭敬地道一声“师父”。许知远知晓他们二人是来向公主汇报兴安仓现状的。在许无患等人想着如何将赈灾这个“烫手山芋”甩给别人时,辛温平已经在思考对策了。
四人碰头,商讨一番之后,辛温平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不过——
“今日我收到了姚家递来的帖子,姚家,似乎想用我做垫脚石。”辛温平有些不快地敲了敲桌面。
“哪个姚家?”许知远问道。
“料想是雍州姚氏吧。”柳梓唐答。
辛温平点了点头。
公孙冰却没有发话,等着辛温平继续说。辛温平开口道:“姚慎身作为雍州姚氏长房嫡子,入朝以来还未有建树。但此人野心不小,算盘都打到我头上来了。此次,姚家怕是想要借我给姚慎身造势。”
可惜,他们找错人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百姓不是瞎子,圣人和朝臣也不是瞎子,我们做好分内之事,姚慎身钻不了空子。一切以赈灾为先。”公孙冰道。
辛温平点了点头,这一位的立场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
“圣人早就嘱意你和姚慎身的婚事,还是提防些。”柳梓唐劝道,“届时,如果姚慎身真的要参与赈灾,我会帮你看着他。”
“还能怎么提防?父母之命,哪是那么好推脱的?”辛温平又刺了柳梓唐一嘴。
柳梓唐是被辛温平刺得脸皮越来越厚了:“公主所言极是。”
“依我看,姚家也着急,想尽快把这件事定下来。”许知远分析道,“如今靖妃生下小皇子,姚家自然想让齐光公主变成姚家的人,日后辅佐小皇子上位,他们也怕迟则生变。圣人现在因为小皇子、雪灾这些事情正焦头烂额,没有时间细想,若圣人想清楚了便会知道,和雍州姚氏的婚事并不合适。”
辛温平如今在朝中大施拳脚,加上一直对辛温义关怀备至,朝中早就有人猜测,若圣人无子,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