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而不是我这样的人。”
章云舟从她的语气里甚至听不出半分怨怼。
相识一场,最后也算好聚好散,过去那么久,杨菀之人生的齿轮一直在转,就像月无华的意志并不会以她迁移,她同样不会为月无华停下脚步。
陆虹笙暗暗给杨菀之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在营造司干了这么多年的人,你的心真的像石阶一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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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杨菀之回敬。
“我说这位三公子,要不你回去洛阳让你爹给你找个差事干吧?”陆虹笙友情建议。
之前听章云舟讲了那么多,陆虹笙大概了解这个章三公子,这些年在家其实就是个“待字闺中”的小少爷,每天喝喝茶、看看话本子、逗逗鸟、发发呆。虽然在营造司风里来雨里去的陆司簿也渴望着能过这种混吃等死的生活,但转念一想,如今她已经是家里最有钱的那个人了,看着爹娘和她那个扶不上墙的哥哥对她毕恭毕敬的样子,陆虹笙知道都是因为她头上有官帽、兜里有铜板。所以,陆虹笙觉得,一旦章云舟体会到这种自己能赚到银子的快乐,就不会再念着公主了。
章云舟撇了撇嘴,小声道:“我什么都不会,爹娘说,横竖我也不是铺张的人,只要不在外面花天酒地、作奸犯科,在家待着也挺好……”
其实,从前章晚规和盛容对这个小儿子的要求还算严格,只是后来因为辛温平的关系,章云舟总觉得自己以后能进公主府就万事大吉了,做个清闲驸马相妻教女;而章晚规和盛容又升了官,一下子忙碌起来,老夫人又是个溺爱孩子的,慢慢就成了这样。
也不怪老夫人知道辛温平和姚慎身订婚后会如此生气,换作杨菀之,恐怕要气死了。
这边杨菀之在共情章老夫人,就听章云舟声音越来越小:“……阿姊,你就带我去见公主吧,千万不要让月家人知道我在大兴……”
原本正在往月家走的杨菀之沉默了一瞬,在下一个路口转了马头,往抱月茶楼去了。
她和陆虹笙一会儿还要回冬官署,没时间处理这些杂事,若是一会儿半路让章云舟知道是去月家,一抵触,他扭头跑了,她们可不太好办。而且他都这么说了,杨菀之也不想掺和到别人的家事里做恶人,于是便道:“今日不是休沐日,平儿在官署,我和陆大人也要回冬官署。不若这样,我先送你去抱月茶楼小坐一会儿,你在那边等平儿处理完公务去找你,可好?”
若是被经常去茶楼小坐的清嘉郡主刚好遇见,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听到杨菀之这么说,章云舟喜出望外,连忙谢过杨菀之。将人送到抱月茶楼以后,杨菀之冲杨楚离使个眼色,杨楚离就心领神会,派人偷偷去月家找萧应云了。
回到冬官署的小杨工叹气叹了整整十分钟,搞得匡姮都没法专心算数了。
在冬官署待的这几个月,匡大人的脸上也多了些生气,会关心同僚的八卦了,凑过来问:“这是怎么了,城外雪灾的善后工作不好吗?”
“不是。”杨菀之摇了摇头。
陆虹笙是个嘴巴没把门的,便道:“遇见个不远万里来给齐光公主投怀送抱的。”
见杨菀之没制止,陆虹笙运用她话本子作者的口才,添油加醋说了好一通,说得匡姮连连摇头。陆虹笙喝了一大口茶道:“唉,不过呢,我也没有过相好,这事儿吧,也就听一乐。”
“确实。”匡姮点了点头,“不过,要是我儿子这样,我肯定气死了。”
“害,这就没必要感同身受了,有儿子再说。”陆虹笙大大咧咧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
“我儿子五岁了。”
“啊……啊?”陆虹笙不可思议地看了匡姮一眼。
就连手上忙着做烫样的杨菀之都侧目了。
“你,你都有儿子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陆虹笙怒吃一口大瓜。
“你俩都没有成家,这个话题和你们应该聊不来吧。”匡姮淡淡地说。
“那你夫君……”
“前年外调去并州了。”匡姮提起自己的夫君和儿子不如提她的公式有热情,尽管比起听她的公式,听她讲她的夫君和儿子更让陆虹笙有热情。
陆虹笙歪了歪头,她和匡姮年纪相仿,结果人家儿子都会打酱油了,总觉得有点微妙。倒不是说觉得哪种人生更好,只是感觉明明是同龄人,却好像身处两个不同的人生阶段,或者说,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所以,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年纪一大把了还是孑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