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场……因此,江边自然有沿江的道路。
但剑南道多山,江流都在峭壁之下,不走水路,就只能走山路。
杨菀之仔细一想,这剑南道确实不能同淮南道一概而论,点了点头。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问,更坐实了朱万全心中她什么都不懂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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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菀之不是很想走水路,一是她还是有些怕水;再者,水路本就比陆路要慢,还要绕上一大圈;最后,这官道毁了,又不能一直废掉,难道此后从梓潼到绵州的蜀道就断了?还是要修。而且,后面那些入绵州的工役,难道也得走水道?看着这梓潼县的人对这官道不管不问,绵州那边也不知什么情况,杨菀之想先在梓潼县留一阵。绵州已经耽搁了两个月,若那绵州的官员不是废物,这两个月也该组织起绵州百姓自救了。还不如在梓潼留个十天,把这梓潼到绵州的官道抢修出来,才是一劳永逸。
而柳梓唐也觉得应该在梓潼县留一阵。两人小声地商讨了一下,对朱万全道:“朱县令,既然这官道不通,我们今日便先回梓潼县城,再定夺后面的行程。”
“那二位大人便还落脚在下官家中客院吧。”朱万全恭敬道。
回到梓潼县城,柳梓唐把朱万全打发走,同杨菀之分析道:“去江油是逆流,若我是运送灾银的抚慰使,不会选择这条路。假设他们真的走了水路,去盐亭是最有可能的。”
“那我们怎么办?”你要问杨菀之怎么修官道,杨菀之今晚连夜就能出一套方案出来,但要问怎么查这灾银的去向,杨菀之没什么头绪。
“分头行动。”柳梓唐道,“你就依照你的方案,去营造司调人,抢修官道。我和琮生去梓江码头打听灾银下落,若是没有消息,琮生即刻乘船先行去盐亭。”
焚琴抢先给自己揽活儿:“我可以在县城内打听打听!”
八卦小能手的实力就在此刻尽数体现了。
杨菀之思索片刻,总觉得有些不安,转向杨七:“若是有人劫了灾银,我们这样一路打听,早晚被盯上。杨七,你脚程最快,劳烦你快马加鞭返回剑阁,向章大人借三四个夏官来。琮生到了盐亭若是还没有灾银的下落,就直接去益州搬救兵。”
“不行。”柳梓唐一口否决,“杨七不能走,你没有武功傍身,杨七必须全程跟着你。”
杨七也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杨大人的命就是她的命,要是杨大人出事了,皇太女非得扒了她不可。
焚琴支持柳梓唐的说法:“大人,我们可以找梓潼县附近驻守的夏官给章大人传话。”
见让杨七去剑阁的意见得到三票反对,杨菀之也妥协了:“好吧。”
杨菀之不知道的是,在梓潼县的县衙里,朱县令、县丞和衙门的司簿几人正在背后议论她。
“我看那个姓杨的婆娘,什么都不懂!”听完朱万全转述的今日和杨柳二人在官道上的对话,马县丞下结论道。
“这姓杨的这个德性,朝廷怎么会派她来做这绵州司空使?她是怎么当上官的?”牛司簿眼里闪过八卦的光,“要我说这女子做官确实比男子轻松,只要放得下身段,什么官睡不到?”
“我看她样貌平平,应该没这个本事,许是家里有背景。”朱万全摇摇头,“但没听说有哪个世家姓杨的。”
“有个锤子背景!她昨日进城的时候我见到了,穿一身细布衣服,头上插一根木头簪子,这是有背景的样子?”牛司簿言之凿凿,讲话时面露猥琐,“朱大人,灯一关什么美丑妍媸还能看得出来吗?也许别个有特长呢!”
牛司簿说完,三个人都恶俗地笑了两声。
即便太祖登基五十载,死后又十载,在朝在野依旧有人说她狐媚惑主,就更不用提杨菀之等女官了。生而为女本不耻辱,却莫名成了这些男子攻讦她们的理由。
不过这些话杨菀之都听不见,听见了也不会在意。她不需要自证清白,只需要做好自己手下的事情,让天下人看见这事情是女子做的,便足够了。
也是因为杨菀之做人低调,朱牛马三人根本没想到她会是皇太女的养姐。
“但你说,这绵州乱成这样,真有后台,会在这时候被‘发配’到这里?”马县丞狐疑。
他们根本想不到,杨菀之和柳梓唐两个人是自愿来绵州的。在他们看来,绵州这个烂摊子,大家都避之不及才对。
“可能后面的主子厌了呢?”牛司簿道。
“言之有理!”
三人一番推测下来,杨菀之就是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