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窦章依旧是窦派的表率,窦氏虽是文臣,却满门忠烈,辛温平作为皇太女,不能寒了窦家人的心。
对着铜镜理好衣冠,辛温平就匆匆去了含光殿。望着含光殿桌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和看见她就像看见救星一样的内史令,辛温平从鼻腔中长舒一口浊气。阿姊总说她拘着阿姊,可实际上,这在明宫又怎么不是她阿姊一砖一瓦亲手为她砌起的鸟笼?她到底是被困住了,一生一世都被阿姊困住了。
好在,对阿姊给她的一切,辛温平都甘之如饴。
-
“菀菀,你回来了。”
从昌明郡回到府城,刚一下马车,杨菀之就见柳梓唐揣着两个油纸包在官署门口等她。她倒是有些意外,挑眉问道:“你这个司徒使如此清闲,一大早地在门口晒太阳?”
“自然是没有杨大人操劳的。”柳梓唐笑着将油纸包塞到她怀里,“还不是怕你又不吃早饭,特意买了蒸饼等你。”
杨菀之给了焚琴一个油纸包,她已经闻到蒸饼香味儿了。她只是偶尔会忘记吃饭,不代表不爱吃饭。府城官署的公厨爱做蒸饼,杨菀之也爱吃。这蒸饼又香又软,而且吃起来很方便,可以一边看图一边吃,杨菀之巴不得早上拿上五六个蒸饼坐在案桌前啃上一天。所以她也没接柳梓唐的话茬,直接剥开油纸包就往嘴里塞,今天的蒸饼是卤肉馅的,一口下去饱满的肉汁填满了口腔,杨菀之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好吃,谢谢你!”
见她笑了,柳梓唐眉目也舒展开:“来剑南道这么久,没见你笑过几次。你应该多笑笑。”
“那不行。”杨菀之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往官署里走,“先天下之忧咱们没做到,那总得后天下之乐吧!”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忧国忧民。”柳梓唐无奈地摇了摇头,跟在杨菀之身后进了官署。
“那不然我为什么做官?”
“柳大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家大人,”焚琴插嘴道,“她呀,就是个操劳命!”
如今府城的建设正在有序进行,如果不是有堰塞湖的问题,杨菀之真想直接住到昌明郡去,专心解决掉昌明郡的问题。杨菀之到冬官署时,张炬已经在了,林伍又是姗姗来迟。林伍来后,三人将方案对了一遍,几乎都是杨菀之和张炬二人在商讨,林伍只是在旁边听着,不张嘴也不动笔。杨菀之心里着急,这堰塞湖总不能一直拖着,便喊焚琴道:“焚琴,你去找人搬两张桌子来,我们今日就将方案修改完毕。”
林伍一愣:“大人,下官的内子还在等下官回家吃饭,这……”
“一口饭而已,我让人去和夫人说一声,或者让夫人也一起来官署,本官请你们在公厨吃个便饭。”杨菀之点了点头。
门外几个路过的杂役都向张炬和林伍投去同情的目光。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新来的司空使是个工作狂了,她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如今府城的营造司都有她的坏名声了:“吃了这顿饭,干到亥时半!”
可是文府尹对这个司空使是喜欢得不得了,还在官署里公然发言说大家都应该像小杨大人一样鞠躬尽瘁、宵衣旰食,甚至文府尹在杨菀之去昌明以后还偷偷地开了一场会,表示以后谁散值比杨大人晚,谁第二天就能去公厨多领一个大鸡腿。大家纷纷摆手道这鸡腿不吃也罢,一面分配给柳梓唐一个任务:“柳大人,既然你和杨大人这么熟,请你一定要监督她按时散值啊!”
这边,看见拉着张炬和不情不愿的林伍去公厨的杨菀之,柳梓唐惆怅地摇了摇头,对身边的同僚道:“我看今天肯定是没戏了,还不如去劝劝文府尹。大家各司其职,杨大人如今身上担子重,自然多付出。可没有什么活儿的同僚也不能硬在这里熬着对吧,没有必要和她比这个。”
杨菀之这么拼命,一是因为本来就有追求,二是她现在月俸十两,能者多劳,多劳多得。可底下这些小官吏,一个月拿个三五两的,要他们和杨菀之一样拼命,还要没活儿找活儿干,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同僚苦着脸道:“柳大人,要不还是您去说吧,现在州里也就您和杨大人能和文大人说得上话。咱们这文大人本来也是个工作狂,这下他棋逢对手了,连着我们也倒霉。”
“确实。”柳梓唐刚到绵州的时候,看着官员们办公的那个山洞,就猜到这个文大人是个工作狂了。他拍了拍同僚的肩膀:“再说吧,我们也去公厨,先把今天的饭吃了。”
“不能再说!”同僚急了,连带着爆出来一串方言,“大人您是没得家庭的,你不晓得说。我最近回家晚咯,我婆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