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和林工夫妻感情倒是好。”柳梓唐开口,替杨菀之自然地把话题带了下去,“能有个人相互帮扶,也挺不错的。”
“是啊。”吴诗雅笑了笑,提起林伍,脸上荡起了温柔,“我能有现在的日子,都多亏了相公。”
“我记得你家以前不是还挺好的?”杨菀之问道。
听到杨菀之提起吴家,吴诗雅脸上划过一丝落寞:“那也只是以前了。”
见三人都看着她,吴诗雅也就说了下去:“几年前,京中出了竺冢宰卖官鬻爵案。我家虽然做药材生意,但药材生意是我娘在经手,我哥哥其实都是有官职的。我哥哥的官就是我娘花银子买来的。本来我哥哥官小,按理说睢阳离大兴那么远,也未必就能查到我们身上,没想到倒是曹州我二姐夫先出了事。曹州新来的肃政史是窦派之人,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就烧到了我二姐夫身上,查到我二姐夫和卖官之人有纠葛。这一来二去,顺藤摸瓜就扯出了我家来。”
杨菀之三人听着,默默地吃着饭。身为窦派之人的两位官员可不敢说话,但内心却对吴诗雅过往的遭遇同情不起来。
竺自珍倒台之时,柳梓唐和杨菀之都在大兴,是眼见着辛温平将竺自珍从大冢宰的位置拉下来的,甚至里面还有柳梓唐一分功劳。不知道吴诗雅若是知道害得她家败落的人一个是她曾经写过信的姑娘,一个就坐在她旁边面不改色地吃饭,心里作何感想。
“那会儿睢阳县的县令已经换了人,我爹娘花了大价钱想要打点,谁知那人收了我家的银子,却还是给我哥哥判了重刑,连带着我娘作为买官的人,也要交一大笔罚金。”吴诗雅说着,竟然有些哽咽。
因为竺自珍一事,辛周的新律里对卖官鬻爵的判罚是很重的。不仅要判重刑,还要交高额的罚金。这也是因为辛周的国库一直空虚,但竺自珍抄家时抄出来的财物狠狠刺激到了辛氏父女,父女俩一合计,既然有钱买官,那就狠狠地从他们口袋里再掏一笔钱充公!
“自那以后,我家就一落千丈,在睢阳城也混不下去了,就只能去江州投奔我外祖家。原本阿爹给我说了一门亲,想要把我嫁过去,对方听说我家落败的事情后悔婚了。我阿爹想让我考春官的,可出了我哥买官的案子,我也没了考官的资格。”吴诗雅越说越觉得苦涩,她看到杨菀之现在的模样,就是她曾经想要成为的样子啊,她怎么不羡慕呢!
“那时新律草案刚出,是有这样的传言,但朝中反对的声音很大,最后落实的时候,这一条被取消了。”柳梓唐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你可以考。”
“我、我吗?”吴诗雅微微一愣,“可我相公说我考不了……”
听到这一句,焚琴哪还猜不出来背后的剧情,不由冷笑一声:“你是信男人的话还是信辛周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