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太学学士出列道:“杨大人才学如何,仅凭一面之词不能服众,不若当殿考她一考,若杨大人能答上来,想来一众同僚也无异议了。”
若是答不上来,杨菀之以后在官场也没法混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菀之方才分明是想推拒,结果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倒是把她架起来下不了台了。
今日是大朝,在大兴的文武百官大大小小的都来了,匡姮品级高,位置比较靠前,闻言跳出来替杨菀之说话:“贾学士此言有失偏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左司空是工官,本就以技术见长,若贾学士尽考些四书五经,考些酸腐儒生的题,又能证明什么呢?若依照贾学士的逻辑,不若我出道算术题给你,你若是不能当殿解答,便不要在太学待了。”
贾学士哪能想到会跳出来一个匡姮替杨菀之说话,当即脸红脖子粗起来:“算术又有何难?礼乐射御书数可都是君子六艺,我们书生苦读数十载又岂是尔等能比的?”
右司空钱缪轻咳一声:“杨菀之资历尚浅,这点鄙人认可;但若把我们冬工之术说成口耳之学,未免也太不将我们这些冬官放在眼里了。我想若是对于贾学士这样的学子来说凡事都无门槛,那朝廷也不必有六官之分了。我们冬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就是就是!”钱缪一发话,一众冬官纷纷附和。
杨菀之也适时出声:“冬工之术不拘泥于纸笔,因此即便通过了科举,也不代表能够成为冬官。几位大人所言并不能证明杨某不配为官,只能说明我朝对工官的选拔还需要规范。当然,臣自认为还需历练,左司空之位还请陛下另请高明吧。况且绵州的重建尚未完成,臣不想半途而废。”
辛温平苦笑,想把阿姊留在大兴可真难。她就像是插了翅膀的鸟儿,飞出去就捉不回来了。
“既然如此,那便等绵州重建完再回来吧。”辛温平摆了摆手,不想再提这件事。
众朝臣以为辛温平还会给杨菀之别的封赏,没想到辛温平很快就把这件事揭过去了,倒是让人捉摸不透她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