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角落交談時,徐姨突然帶著一群人過來了。
原夫人看見他們,立馬拉著原臣澤的手想走。
但徐姨動作更快,直接將人攔住。
徐姨故意上下打量原臣澤一番:「這是小澤吧,怎麼穿成這樣啊?」
她又瞥了眼旁邊一身高定小西服的原尋,意有所指:「唉,原夫人你起碼面子上還是要一碗水端平吧。」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幾年原家在商場上樹敵不少,沒少分走這些人的蛋糕,早前他們聽說原家領回來個兒子,就都伸著脖子等著看笑話呢。
晏漁端著酒杯安靜地靠在角落裡,從剛才起他就把一切看在眼裡。
他沒想到,最近圈子裡都在議論的那人,那個被原家認回來的兒子,竟然就是原臣澤。
看他父母的樣子,原家對這個兒子似乎不怎麼好。
本來這也不關他的事,但晏漁就是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在酒吧,對他睚眥必報、不肯受一丁點委屈的人。
這人明明那麼孤傲,現在卻像一頭受傷的獅子,即便被父母刺痛卻也只是微微仰頭輕哮,不肯出爪傷人。
晏漁不太明白,心裡卻有股奇怪的感覺,堵得慌。
他就是覺得,原臣澤不該是這樣的。
不該是現在這樣,像是頭被拔掉牙齒和利爪圈養的野獸。
周圍嘲笑的細語聲,密密麻麻地鋪展開來,原夫人和原廷臉色越發的難看。
「這就是原家認回來那個兒子啊?看起來不怎麼樣嘛。」
「你看他穿著服務員的衣服,他弟弟卻打扮得光鮮亮麗,這做父母的真偏心。」
「據說這個兒子還結巴,結巴以後怎麼談生意?誰有那個耐心聽他講話。」
原夫人覺得今天臉都丟盡了,握著原臣澤胳膊的手不自覺用了很大力,像是在無聲地責怪。
原臣澤其實並不在意別人怎麼說。
這些人他又不認識,怎麼看他、議論他,都刺痛不到他。
但母親突然用力的手,讓他的心像是被藤蔓纏住,狠狠地墜了下。
更讓原臣澤沒想到的是,首先站出來護住他的是原尋。
原尋笑容乖巧:「徐姨,我二哥哥穿什麼衣服是他的自由,就算他穿成乞丐,也是華大優秀的高材生。」
「智商也能碾壓你那個復讀了兩年,家裡還砸了一棟樓,都沒進去南大的兒子。」
被這麼一揭老底,徐姨頓時臉如菜色,尷尬又生氣地瞪著原尋:「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原尋又看向那些剛才嘲貶原臣澤的人:「張叔,你在外面包小三被老婆發現的事處理好了嗎?」
「李姨,你兒子因為霸凌同學,被學校勒令停學的事兒,您還不知道吧?」
他一頓輸出,讓說閒話的那些人都閉上了嘴。
誰都沒想到,那麼乖巧又討人喜歡的原尋,會出口嗆人,更沒想到他竟然知道這麼多豪門的醜事。
眾人對原尋的印象被刷新了,看他的眼神變得複雜,還帶著點怕——生怕他把自己家的啥事兒抖出來。
原臣澤想到之前的很多事,原尋似乎對他沒有惡意,很多時候還會維護他。
他不知道原尋為什麼這樣。
但他覺得,別人付出了善意,就應該報之以善意,不讓他的好心落空。
原臣澤輕輕說:「謝謝。」
原尋朝他笑得很甜。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大廳迴蕩:「各位好,我是秦家的老管家。」
眾人的注意力瞬時就被吸引了。
老管家:「各位報給秦家的項目,家主都看過了,現在我要公布那塊地開發權的最終歸屬人。」
大廳里鴉雀無聲,眾人都翹首以盼。
老管家故意端著,慢悠悠地說:「讓我們恭喜原先生。」
眾人一愣,目光緩緩向原夫人那邊集聚——這裡姓原的就原廷一家。
徐姨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她明明都打點好了,為什麼是原家?
她恨不得用眼睛把原夫人瞪穿。
原夫人心裡激動,面上卻端得一副高傲姿態,微笑著同朝她道賀的人點頭。
她就說小尋行的,這個兒子從來不讓她失望。
原廷也面露喜色,拿下這個項目,公司的利潤里起碼又能提高好幾個百分點。
那些酸原家的人,礙著面子也不得不客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