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原臣澤的反應真的很有趣,他怎麼都看不夠。
晏漁想著,要製造一個契機,推動一下。
早飯後,晏漁帶著原臣澤回了父母家。
那是一個低調卻不失大氣的古風宅院,裡面風景很好,有假山荷塘,還有一個小型的人工瀑布。
據說這個院子是白宗秋專門為白夫人設計的,由此可見夫妻倆的恩愛。
原臣澤還沒進屋,就看見大廳門口白家三人都已經等在那裡了。
見他來了,白夫人首先走出來,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小澤來啦。」
原臣澤禮貌點頭,晏漁站在他旁邊低聲笑:「別這麼拘謹,放鬆點。」
原臣澤其實並沒拘謹,他只是有些不自在。
同白宗秋和白十君也打過招呼後,他們進了客廳,一家人坐在沙發上,旁邊的茶几擺放著很多水果和零食。
白夫人坐在原臣澤旁邊,怕他不適應,還刻意禮貌地中間隔了一個人的位置。
她親切開口:「小澤今年多少歲了?念的什麼大學啊?大幾了?」
晏漁無奈:「阿媽,你是要查戶口嗎。」
白夫人無辜地眨眼,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這些基本信息總得知道吧。
而且都怪晏漁,也不跟他們說,她還得自己來問。
白家不是不可以去查那些,但這很不禮貌,有些東西萬一原臣澤並不想讓他們知道呢,那他們就是侵犯別人的隱私。
這不好。
原臣澤坐得很端正,他想起了被接回原家的第一晚,父母也問過他類似的問題。
當時知道他二十歲才上大學,父母的失望明晃晃地掛在臉上,甚至都沒有心情再問他考上的哪所大學。
發覺他是個結巴時,父母的嫌棄雖然不直白,卻又足夠刺痛人。
他下意識害怕晏漁的父母,也這樣來審視他,畢竟他作為晏漁的結婚對象,真的很不優秀。
原臣澤攥緊了指尖:「二、二十歲。」
他緊張了,一緊張就又開始結巴。
不合時宜的結巴,讓他有些難堪。
原臣澤輕吸一口氣,讓自己情緒平復,按照平時晏漁給他做練習的那樣,放緩了語速:「大學就讀於華大,今年大一。」
原臣澤突然覺得,他像是在參加一個審判會。
但他對白家的人都很有好感,不想被討厭被嫌棄。
這些細微的情緒,他自己都沒察覺,晏漁卻細心地捕捉到了。
原臣澤感覺一隻手輕輕地覆蓋在了他的手背上,那麼溫暖又柔軟。
似安撫一般,晏漁的指尖還在他的手背上輕輕點了幾下。
原臣澤餘光瞥了眼晏漁,發覺對方也正看著他,眸子裡笑意淺淺,好像在跟他說別擔心。
一時間,原臣澤被揪緊的情緒說不明地舒緩了下來。
事實證明白家的人並不跟原家的人一樣。
白夫人聽完他的回答後,只是微微一笑。
甚至沒有人去問他為什麼結巴,大家對他的結巴,也沒有表現出很驚奇。
對他二十歲才上大學這件事,似乎也不感到奇怪,禮貌地沒有追問。
就好像這只是一件很普通很正常的事兒。
原臣澤稍稍鬆了口氣。
白夫人:「我們小澤也二十歲了呀,看著倒是要小兩歲,我還害怕你們領不了結婚證呢。」
白十君也插話:「華大可不是光努力就能考上的,小澤也太厲害了吧。」
白宗秋嗯了聲,聽不出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學生還是要好好學習。」
他們三言兩語的,屋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原臣澤卻敏銳地發覺了一個小細節——
所有人都放緩了語速,在配合著他的語速慢慢地說話。
他們並不是沒有發覺他的結巴,也不是刻意忽視。
而是心照不宣地來主動遷就他,儘可能周全地照顧他的情緒,緩解他的緊張。
原臣澤心裡莫名柔軟了下,不自覺攥緊的手指已經完全放鬆。
白十君問了句:「小澤是華大什麼專業的?」
原臣澤:「金融。」
白十君拖長尾音哦了聲:「華大的金融可是王牌專業,特別難考的。聽晏漁說,前陣子秦家那個項目,也是你拿下的?」
他說話柔聲溫語的,語氣也很禮貌,讓人覺得親和舒服,卻又不會過於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