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原樺這樣說,不覺都有點信了,風向開始轉變。
而原臣澤,在休息室待了一個小時後,覺得很無聊,還是準備出來找找晏漁。
結果一來就聽見了一群人在這兒編排他。
難怪助理那麼著急要讓他去休息呢。
原臣澤也不吱聲,就靠在角落裡,聽原家人,還有這些看熱鬧的閒人們,還能編出什麼新鮮話。
這時,有人也進來插話:
「他說的沒錯,那個結巴可有眼力見兒了。」
「眼見在原家養弟比他優秀,他討不上什麼好,轉身就投入了秦家他外公的懷抱,把秦老爺子哄得頭腦發昏,家產都想要留給他呢。」
說這話的是秦家主的其中一個兒子,算起來是原臣澤的大舅。
二舅也沒忍住進來攪混水:「可不嘛,眼看著老爺子身體不好了,覺得老人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不行,又麻溜地借著秦家,攀上白家的高枝兒。」
三舅:「人這天分,怪不得現在原家破產了,父母親人都過得不好,就他一個人舒舒服服地在白家享福呢。」
之前秦家主私下裡偷摸轉移財產給原臣澤的事兒,這幾個兒子也嗅到一些風聲,心裡都壓著一口氣,不甘得很。
所以見著原家那對黑心夫妻在編排和抹黑原臣澤,他們自然要去摻和一腳,出口氣也是好的。
見這麼多人對原臣澤都是□□,眾人近乎已經信了八九分,話頭完全轉向了議論原臣澤。
他們不過是一群吃瓜群眾,也懶得去辨別這些話的真假。
真相如何有必要在意嗎?
能調動情緒,讓大家有個閒聊的話頭和樂子,就是最好的。
原夫人和原廷都知道這幾個哥哥打的是什麼算盤,正好如了他們的意。
這對夫妻忙不迭又往裡添火。
橫豎都是把以前原臣澤鬧騰的那些事兒——什麼讓叔叔家妻離子散,把奶奶氣病,故意在外打工抹黑原家這些事,又抖了一遍出來。
他們越說越激動,到了最後話也逐漸難聽和直白:
「他就是品性不正,忘恩負義,簡直白眼狼一個,我們恨不得沒認過這個兒子回來。」
眾人紛紛議論:「看不出來那個小結巴竟然是這種人,也太惡劣了。」
「我兒子要是像他這樣目無尊長,我得氣死,原夫人也真是脾氣好的。」
「這種人竟然能進白家的門,我都替白家不值當。」
「誒,白家怎麼能看上這種人,何況他還是個結巴,以後帶出去別人都要笑掉大牙的。」
「就是,咱們就等著看他被白家趕出來,流落街頭吧。」
看他們那樣情真意切,原臣澤都不忍心打斷。
愣是等他們一通狠批完了之後,才拍著手掌過去。
眾人一回頭看見他,表情都有片刻僵硬。
他們倒不是怕原臣澤,只是現在誰都知道原臣澤背靠白家,誰敢跟他明面上對著幹,那就是下白家的面子。
誰也不想討這個沒趣。
所有人都自覺地讓出一條道路。
原臣澤站在原家三口面前,凝視著他們,半晌才微微一笑:「說得真好。」
原夫人同原廷恨不得把他剮了,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樣:
「我們說的難道有假?你敢說那些事你都沒做過?」
原臣澤攤了下手:「因為人啊,沒有良心就是要遭報應的。」
他並不辯白,那樣反而陷入了自證陷阱。
只要事情同自己不相關,那人們在意的從來就不是真相,而是能夠調動他們情緒的談資。
所以他只需要拋出更重磅的炸彈。
原臣澤:「我三歲時,你們夫妻就把我賣給了叔叔換錢,為了不把那筆錢還給叔叔,你們就看著我被嬸嬸虐待,不接我回家,放任我在叔叔家裡自生自滅。」
他看向他的父母,淺淺笑了下:「你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不是報應嗎。」
原夫人同原廷都是瞳孔一縮,咬著牙辯駁:
「只是把你寄養在叔叔家,那錢是你叔借給我們的,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回事!」
說完後兩人還有些心慌。
但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他們的辯解根本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人就是這樣,聽到一個更重磅的消息時,那種震撼很容易就能牽動他們的情緒。
只要情緒被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