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報復並不能給他帶來快感,反而他全程像個局外人一樣,淡漠,冷靜,甚至優雅。
但只有這樣才對得起曾經受盡委屈的自己。
晏漁掐住他的下巴,少有的冷了臉:「下次別這麼衝動,至少等我一起。」
原臣澤感受到他指尖的溫熱,索性把他的手展平,把下巴擱在他掌心,淺笑說:
「等你幹嘛,你能豁得出去撒潑嗎。」
剛才那種場面,晏漁從小受到的固有教養,以及被白夫人溫柔性格的影響,他是應付不來的。
原臣澤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不叫他。
這種骯髒氣,他一個人受就夠了。
晏漁有些生氣,雖然面上還是那樣溫和,看不出什麼,但原臣澤就是能感受到他眼底翻滾的情緒。
兩人僵持著對視,像是誰也不讓誰。
原臣澤還真挺想知道,晏漁生起氣來,是什麼樣子。
半晌後,晏漁卻突然湊過來親了他一下,只是蜻蜓點水,一觸及分。
他目光灼灼:「你真氣人。」
原臣澤忍俊不禁:「那你親我幹什麼。」
晏漁很緩地眨了下眼:「因為捨不得下手揍。」
原臣澤壓著嘴角,也飛快地親了他一下:「回敬。」
晏漁愉悅地彎起眼:「你又是為什麼。」
原臣澤面不改色:「獎勵。軟飯很好吃。」
躲在男朋友背後,看著男朋友和他的家人為自己衝鋒陷陣,說實話,挺爽的,但更多的是感動。
他終於不用再一個人咽下委屈,終於有人護著他幫他出頭。
以前原臣澤一直以為自己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後來才明白,他只是在強撐著,不想承認自己一個人很孤獨,沒人願意護著他。
晏漁笑意更深了,慵懶地把玩著他的手指,突然牽住他的手湊近自己嘴邊,目光曖昧地盯著原臣澤,隨後低頭很虔誠地吻了下他的手背。
晏漁:「那給你吃一輩子。」
原臣澤被他眼神勾住,愉悅地沒壓住嘴角。
這還是第一次晏漁跟他說,想要以後一直在一起的話。
原臣澤捻著晏漁的指尖:「那兩年的婚約合同呢,怎麼辦。」
晏漁滿不在意:「扔了。」
現在兩人正甜蜜呢,總不能兩年後真離婚吧。
那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原臣澤逗他:「合同是具有法律效益的,萬一兩年後我想離呢。」
晏漁沉沉地看著他,第一次露出很有攻擊性的樣子。
但很快他就笑了,再次牽起原臣澤的手,在他的手背上淺淺咬了一口。
他力道並不重,原臣澤感覺一股酥麻的癢意,從手上細細密密的傳遍全身,他目光也變得灼熱了些。
晏漁柔聲細語,唇齒間曖昧輾轉:「你跑不掉。」
原臣澤懶懶地:「哦。沒想跑。」
晏漁被他的話取悅了:「你自己說的。」
原臣澤挑了下眉:「嗯。」
這時,台上的司儀已經開始念詞兒了,橫豎不過是那些老套的說辭。
晏漁握住原臣澤的手,十指交扣:「緊張嗎,等會兒要上台。」
原臣澤不可置否,他還是頭一次被這麼多人的目光注視著:「有點。」
可能跟喜歡的人結婚,都會緊張吧。
晏漁笑笑:「等會兒可能要我們當眾接吻,怎麼辦。」
原臣澤:「……我都行。」
這種親密事,還是不太喜歡別人的目光看著的。
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會怎樣去親吻他喜歡的男人,用什麼表情,什麼姿勢,什麼眼神。
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喜歡的人會在他的親吻下,露出什麼樣的神態。
晏漁朝他眨眼:「那等會兒交給我,你別動。」
原臣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
很快司儀就cue到了他們倆,今天婚宴的主人公。
晏漁牽著原臣澤的手,緩緩走上台。
路上是用花瓣淺淺鋪了一層,路的旁邊也擺滿了鮮花,前方是一個高台,除了鮮花外還飄著彩色氣球,場面看起來很浪漫。
原臣澤一步一步走得很緩慢,但聽著現場的音樂,他卻心臟逐漸跳動加快。
他覺得,很神奇,很不可思議。
他竟然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