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把话岔开了,这样很不好。
旬文若只能苦笑一声继续说,十年前,李雄当时身体还康健,身上的暗伤也没有复发,精力也还充沛,不知得了谁人的建议,生出了创建羌胡文字的念头,不顾羌秦王庭内外激烈的反对,甚至为创立羌胡文字还杀了大批羌人文士和儒家名士中反对之人,家父当时迫于形势,只能屈从李雄的淫威。
但但家父当时也起了别的心思,一面将创建羌胡文字之事揽了过来,用短短半月时间以汉字为母本,进行变异修改才弄出现在不伦不类的羌胡文字,李雄不识文字优美的作用,只认为有了羌胡文字,便能使羌胡像汉人一样,传承绵绵千年不衰。
家父借着李雄忘忽所己之际,谏言李雄说,既然羌人文字创出,必然要有所书写记载,可是羌人建国时日尚短记无可记,时间长了羌人文字还是会因无人使用而自己消亡,不如收集要被烧毁的汉家书籍以羌人新创文字进行抄录和翻译,以便新创羌人文字的流传使用。
李雄听信了家父谏言,便将这抄录翻译之事全权委托家父办理,又派了皇宫内侍进行协助,名为协助实则监督,家父用李雄的信任和授予的特权,收集了大量即将被羌胡焚烧的汉家书籍,家父命门下几名已经学会羌胡文字的学生进行抄录翻译和装订,这样一来便耗时费日。
李雄见羌胡文字已经创制,迟迟不见推广应用,催促家父时,家父以抄录翻译的门下学生只有三四个人,新教羌人、汉人学习羌人文字又时间漫长,家父说教授学会羌人文字容易,但是要达到抄录翻译的水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李雄胡虏脾性发作,要以生死威胁抄录翻译的进度时,李雄旧伤暗疾复发,便将此事拖延下来,家父在些期间,一边让门下学生抄录翻译,一边将一些残破古籍重新用汉文重新滕写,那本监视家父抄录翻译书籍后再重新将收集的汉家书籍焚烧的内侍,见李雄日渐病重已经久久才召见他-次,询问他监视家父动向时精力不济。
他便转而秘密投效家父,此时家姐所诞孩儿已经被封为羌秦太子,所有人都认为羌秦太子长大继位后,旬家必然会是羌秦的顶级权贵,投靠依附的人日益增多,有羌人贵族部落头目,也有逃亡羌秦的名门世家。
谁知那羌秦太子年纪才十五岁便暴露出羌胡的本性,一面拉拢收卖家父的门生故吏,一面又拉拢羌胡贵族部落头目,小小年纪便能熟练操弄权术,还显露出胡虏的凶残本性,只是他掩饰的极好,不为外界所知,但他的所做所为又如何瞒过旬家。
邦!邦!离石满脸不耐烦的用铁指敲着矮几,那本放在矮几之上的羌文线装书已经被戳破了二三个洞,若是再戳下去便要将那羌文线装书戳烂成碎片。
秋…你去将密室书架上拿一套书籍前来,奉与秦王一观。
见离石听他不再唤那侍女姓名后神色稍缓,便端起茶盏相邀再品茶汤,直到那侍女回转将一个檀木匣子和一本线装书捧与离石,才又凑趣说,此女曾是中原名门世家之女,她们家中未曾曹逢胡虏劫掠前曾儒家大儒,后蒙胡虏劫难,全家死光死绝,她当时年幼被胡虏劫掠后卖与羌胡商人。
家父无意间在羌胡人市上认出此女佩带的身份木牌,便将其卖下,此女经过这场家族巨变,在世上又无亲人,便从那时起不再说话,家父也不好因其不说话而嫌弃,便给她取名秋月,没想今日她的名字却与大王麾下将领同名,为了避免她日后再有劫难,还请大王劳烦再重赐她一个名字,也好护佑她不再遭逢磨难,劳烦秦王了。
离石这时正好打开檀木匣子,见里面放着一卷用丝绸袋子包裹着一个圆筒形的物品,离石将手上的线装书放在矮几上,一手拿着丝绸袋子,一手解开袋子,打开便见是一卷竹条连接的书卷。
离石将竹卷又放在矮几上,指着那个刚才为自己捧书的女子说,你,你以后就叫玲珑,你别插话,将本王这个臂甲卸下来,对就是那个卡扣,按下去,这个也同样操作,很简单。
离石一边取下双肩的铠甲铁手套,一边对旬文若说,你不是说玲珑不会说话吗?
刚才那个侍女在离石赐名玲珑时便要跪拜叩谢秦王赐名时,虽然只说了几个字,但字字清晰腔正,不可能是哑巴或结巴,玲珑正要再说时便让离石使唤让她为其卸掉臂甲,离石的铠甲独自一人穿戴,铠甲都有滑糟卡扣,穿容易穿,卸甲却要旁人相助。
离石又扯过旁边矮几上的丝绸桌布把双手擦了一会,一边擦手一边说,本王既然赐她玲玲之名,她从此刻起便是本王的人,玲珑秋月倒也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