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鸣登上讲台后,自怀中取出一份精心编纂的竞选辞,诵读起来:“诸位师兄弟姐妹晚上好,能在此竞选班长一职,我深感荣幸。我明白,过去这半个月作为代理班长,确有许多不足之处,在此,我向各位表示歉意。但我仍渴望有机会奋力争取,毕竟这个职位对我意义重大,还请大家再次赐予我一次机遇……”
他的话语至此并无不当,在场多数弟子皆感其诚挚恳切。
然而当他接下来逐一列举自身的种种长处时,氛围陡然发生了变化。
待周一鸣念毕竞选辞,抬起头来,瞥见前排几位同班师兄略带厌弃的眼神与神情,他瞬间心生焦急,意识到照这样发展下去,只怕班长一职将与其擦肩而过。
周一鸣知道自己必须再说些什么,但在焦虑之下,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不仅让二班弟子瞠目结舌,就连一班的同门也都陷入了惊愕之中。
特别是秦天,更是直愣在当地,只因这周一鸣提及了他本人。
“我清楚,大家都习惯拿我和一班的代理班长做对比,认为我在修为上远远不及他,对此我坦然承认,在学识修为之路上我确实逊色于他。然而,身为班长这一职责,我认为我没有比他做得差。”
“是,我无法像他那样拥有丰厚的灵石,无法宴请大家品尝仙露琼浆,毕竟我所依赖的修炼资源皆来自双亲,我断不可恣意挥霍,此举实乃对父母养育之恩的亵渎与轻视。”
“但这半月之间,我始终恪守职责,竭力以自身行动为同门提供服务,希冀以此种方式弥补诸位的期待。”
“自小学三境起,直至如今,我始终担当队长之职,我深以为队长就应当如此行事,不应借助投机取巧之法来笼络人心,那种行为只能带来短暂的效果,唯有经得起岁月磨砺,才能让众人明白,何种队长才堪称真正的贤明领袖。”
“我的发言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聆听。”
周一鸣言毕,毅然转身离开了讲坛,笔直走向他的修炼席位。
一旁,辅导员舒芃惊讶地瞠目结舌。
“唉呀,天师兄,这家伙想表达什么呢?”
陈壮满面愠怒地瞪向周一鸣,握在桌下的拳头紧得咯吱作响。
秦天亦是紧锁眉头,面色阴沉。
修道之人岂有不明事理者,他意识到这番话明显是对他的针对性攻击,或是试图站在道德至高地,将他所做的种种行为定性为滥用父母辛勤赚来的灵石,采取笼络人心的小伎俩,并借机宣扬自己才是真正称职的队长。
他确实感到了阵阵恶心。
先前与此人并无丝毫瓜葛,此刻却无缘无故地中招。
此事就如同他在路边悠然漫步时,突遭一辆失控的天兽驾驭的飞车从身旁泥潭高速驶过,将其淋了个遍体鳞伤。
一旁的夏暖暖柳眉倒竖,气得脸色煞白。
“哎哟,这人真是可恶至极!”
沈思琪满脸嫌恶地予以评价。
在一众弟子中,除了与秦天有过节的冯军幸灾乐祸外,其余人均义愤填膺。
“我说你这小子在搞什么鬼,班长竟然是这样竞选的吗?”
曹明亮骤然起身,朝刚坐下的一脸苍白的周一鸣大声呵斥。
此声怒吼如同点燃了烽火炮筒的引信,登时引爆了一班男弟子们的愤怒。
“周一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说我们都成了你口中那个被人小手段收买的人心的傻子吗?”
“你是脑袋有问题吗?竞选个班长,非得踩着别人上位不成?”
“谁挥霍父母辛苦赚来的灵石了?请大家品尝几片灵果,喝些凝元泉水就算是挥霍了吗?咱们前天才出去联欢,还不是AA制的,你丫有什么证据就胡说八道啊!”
“你们二班的,谁要敢投这个笨蛋一票,谁就是傻帽儿!”
……
周一鸣显然未料到自己的几句话会引起这般轩然大波,此刻吓得脸色惨白,低头不发一言。
二班的弟子们此刻也开始感到不满。
“你们教训他就教训他,别乱泼脏水行不行?谁说我们要投票给他了,老子可没那么傻。”
“没错,我们比你们更清楚他是个什么货色。”
“其实我们早就看他不爽很久了!”
“你说这话谁能相信,谁会想到他会这么说话!”
……
讲台上,辅导员舒芃眉头紧锁,严肃地维持秩序:“都给我安静下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