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沒有想到房子裡真的進了人,他不確定是什麼人,是一個還是幾個,而他只一隻手能用。
於是,他放開箱子取下背包,往房子最邊上的小屋過去。
小屋也被打掃過,裡面是他爺爺以前放農具的地方。
他開門進去,翻找出來一把砍柴的刀,擰著往屋裡進去。
房子翻新時是他大伯一個人出的錢,也全按了他一個人的意思。
他大伯其實是入贅當的老闆,本來是搞文獻研究的,因為是老宅,所以裝修的風格都隨了風雅。
比如茶室,比如客廳里的下沉式沙發。
他大伯高興了,但他爺爺沒一個地方滿意,客廳的下沉沙發沒幾天就成了他爺爺堆雜物的地方。
司越珩走進去,看到堆在沙發坑裡的雜物都清乾淨了,換回了原來素色的古樸沙發墊。
他忍不住想這個賊是把這裡當成自己家了嗎?打掃得這麼幹淨。
雖然在懷疑,他也沒放鬆警惕,一隻手緊握著柴刀向四周觀察,果然整個房子都很乾淨,一點沒有多年沒人住的灰塵蛛網。
忽然,他爺爺嫌棄的茶室里傳出來一聲咳嗽,他立即對茶室里喊了一聲。
「誰?」
沒有人回答他,聲音也沒再響起來,他舉著柴刀緩緩靠近門邊,用腳輕輕踢開半掩的門。
茶室是最好看荷花的地方,還連著一個大陽台伸到了荷塘上面。
這會兒西沉的殘陽只剩下最後一縷光暉,透過落地窗映進來了一撇,光暉反在昏暗的房間裡呈現出一層幽密的紅。
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躺在正中間,那撇殘陽擦著少年的耳鬢過去,將將映亮了他精緻如同精雕細琢出來的臉,閉起的雙眼睫毛如羽扇被映得晶瑩透光。
司越珩舉起的刀不自覺放下來,他站在門口向里觀察,房間的地板鋪了一層席墊睡在上面倒不會涼。
原本在中間的茶桌被移到了牆角,少年的頭枕著草編的坐墊,荷風吹進來掃得他的頭梢來回擺動。
他看到少年手中還抓著一個相框,相框裡的照片是他離開前最後一個夏天,在外面的荷塘拍的。
這孩子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司越珩腦子裡冒出了疑問,睡著的少年醒了,睜開一雙漂亮精緻的眼睛望到了他。
他感覺少年的眼中什麼情緒也沒有,就像他不是一個活人,而是在看一件什麼放錯了位置的物品。
這樣的眼神與一個精緻的陌生少年一起出現在家裡,司越珩腦子裡冒出了一頭問號。
少年像是終於確認他的存在,坐起來更加直勾勾地盯住他觀察,但一言不發。
司越珩回對上少年的視線,問他,「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少年不回答他,忽然抬起相框,看了看裡面的照片,又看向了他,像是在比對他和照片裡是不是同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
司越珩再次問出口,少年忽然站起來,像是終於確認了照片裡的是他,一點沒有私闖了別人家的意思,反而眼神更加細緻地審視起他。
他被看得很不自在,少年又忽然主動走過來,向他伸出了手。
作者有話說:
養成年下小瘋狗,雙向救贖,攻有高功能反社會人格障礙,會做一些正常人不理解的行為,但沒有且不會做危害社會的事,求收藏求花花呀
第2章 名字
002
司越珩不明白少年的意思,下意識把手伸出去,可剛碰到了少年的指尖,門外面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有人在嗎?司越珩?」
少年的指尖登時收回去,人也退回到了最裡面,警惕地盯向了他背後的門口,像只被嚇回了洞穴的狼崽。
司越珩奇怪地看了眼少年,又回頭往外看出去。
一個戴著眼鏡清瘦中年男人跑進屋,發現他連忙跑到了門口,先是往裡打量了一眼,接著看到了他手裡的柴刀,嚇了一跳。
男人連忙抓住他手裡的刀安慰地說:「你是司越珩吧?別激動,這孩子不是小偷。」
司越珩又瞥回去看向少年,仍舊警惕地盯著他們,仿佛被撞進領的狼崽,滿是防備。
男人立即向他解釋,「我就是先前給你打電話的,蓮塘村的村支書,叫曾傳平,你還記得吧?」
司越珩仔細審視過去,腦子裡有了印象,他回來繼承房子時就是對方帶他辦的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