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從白不理解,但是記住了。
司越珩這才眼神朝著周嘉盛殺過去,說的卻是穆從白的情況,「剛才量體溫還有378,燒沒完全退下去。」
周嘉盛搖搖擺擺地走到了病床的旁邊,定眼往穆從白身上一瞥,很直白地說:「他這身體沒那麼容易好,明天上午繼續來輸液,另外再開點藥,麻煩家屬過來結帳。」
家屬兩個字突如其來的,司越珩腦子裡轟響了一聲,他朝穆從白看過去,無法確定地用「家屬」兩字將他和穆從白聯繫在一起。
穆從白更是像不明白這兩字的含義,他拍了下穆從白的肩膀說:「喂,走了。」
穆從白自然而然地牽起他的手,還仰臉對他微微的笑,將那張完美的臉發揮到了極致,叫人難以把他的手甩開。
司越珩回牽住了他的手,往外走出去。
然而,結完帳司越珩就忍不住算起來,如果把多買的那台洗衣機也加上,這幾天他已經在穆從白身上花了3000多,他預算10年的資金這麼下去可能撐不到兩年。
這一霎那司越珩認清了現實,他沒有能力養孩子。
穆從白不知道司越珩心裡算的帳,主動地去接了周嘉盛遞出的藥,周嘉盛又叮囑司越珩這個家屬,「不要忘了按時吃藥。」
司越珩憂心沒錢,只對周嘉盛揮了揮手,回到家裡他讓穆從白先去休息。
可是跟著走到連床都沒有的茶室,他忽然拽住了穆從白,「別睡這裡了。」
司越珩把穆從白帶回了他的房間,要叫穆從白上床又想起穆從白過敏。
其實穆從白只過敏了那一次,多半過敏源是化學染劑之類的,但他還是謹慎地讓穆從白先測試,沒有問題才叫穆從白睡上床。
他牽起被子蓋到穆從白身上,「先睡覺,我去煮粥。」
穆從白突然蹭起來拉住了他的衣袖,又像是怕他走了不回來似的。
司越珩問他,「你不餓?已經中午了。」
穆從白不在意餓不餓,只覺得想司越珩不要走,這個時候房間外面傳來了周媽媽的聲音。
「越珩,嘉盛說你們回來了,我上午熬了些雞絲粥,你們都沒吃早飯吧。」
司越珩把穆從白的手按下去,用眼神表示都已經到家他能去哪裡,然後出去。
周媽媽已經把粥放到了餐桌上,砂鍋熬的,連鍋也一起端來,另外還有一個飯盒。
司越珩走到周媽媽旁邊剛要開口,周媽媽先把他的話堵回來,「別跟我客氣,小宋今天就去我們家吃飯,晚飯到時間我再給你們送來。不管怎麼樣身體是最重要的,你和小白都是。」
司越珩喉嚨哽住,周媽媽也不聽他想說什麼,留了一句「好好的」走了,出去還幫他們把外面的大門掩上。
桌上的粥冒著熱騰騰的氣,揭開鍋蓋香氣濃郁地撲出來,另外的飯盒裡是剛炒的小菜,還有新拌的黃瓜。
司越珩盯著看了看就去拿出碗筷,盛了兩碗粥,連溫度都溫熱得剛剛好的。
他把菜夾進碗裡,先端了一碗去給穆從白,回到餐廳是打算自己就在這邊吃的。
這張餐桌在以前是他和爺爺一起吃飯的,這次回來桌上也至少總有穆從白,他看向穆從白平常坐的椅子,忽然端起碗去了臥室。
穆從白生病也儘量地講究著他的禮儀,特意下床坐在床邊捧著碗,像只倉鼠一樣喝著粥。
他沒有穆從白這麼的講究,在穆從白旁邊就地坐下,把床頭櫃當餐桌,左手拿著勺子滿意地吃起來。
臥室里只有司越珩吃飯的勺子撞碗聲,穆從白停下來認真地看向他,忽然也坐到地板和司越珩擠在一起,學他將碗放在床頭櫃,勺子故意碰出叮噹的響聲。
完成了這一套動作他用眼神問司越珩他做得對不對。
司越珩考慮了一秒把吃飯像貴族小少爺的穆從白帶成鄉村野小子對不對,下一秒他就表揚,「對!吃飯哪有那麼多講究。吃飯講究的是好吃和高興。」
穆從白又笑了,眼中躍出了小魚逛街一樣靈動的光,然後臉上的笑成了出口的笑聲。
司越珩頭一回聽到小孩笑出聲,短促的一聲清脆悅耳,像夏風吹動的風鈴一樣。
他記住了這聲笑,兩人一起圍著床頭櫃把飯吃完,連碗都沒有收他就催穆從白上床休息。
穆從白縮在被子裡又抓住了司越珩的衣袖問:「叔叔,你能不能給我講故事?」
司越珩認為這是個無理的要求,他回答:「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