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盛認為司越珩完全想多了,穆從白渾身上下都寫著誰的話都不信。
周媽媽冷不防踹了他的凳子一腳,「你哪來這麼多話,連個女朋友都找不到,這麼會說話怎麼不去找女朋友?」
他向周父求助,「爸,你評評理啊!」
周父回答:「你媽也沒說錯。」
周媽媽用上了巴掌家法,拍過去說:「你還敢叫評理,你這種連女朋友都找不到的人,沒資格講道理。」
周嘉盛無奈閉嘴,擰著一罐啤酒去了院子裡,對著圍牆邊的黃瓜和天上的月亮對飲。
過了一會兒,司越珩拿了一塊西瓜到他旁邊遞來。
他接著西瓜,司越珩卻去黃瓜騰上摘了一根新鮮直達的黃瓜,在衣服上擦了兩下直接啃。
周嘉盛瞥過去,「沒吃飽啊?」
司越珩只有啃黃瓜的聲音回答他,他接著問:「你真的決定了?不回霍城了?」
司越珩停下啃黃瓜,考慮了半晌,「不回去。」
「那你以後怎麼打算?養孩子可費錢了,你家給你錢嗎?」
司越珩向周嘉盛瞟了一眼,周嘉盛看懂了,喝了兩口酒又說:「要不要來衛生所上班?你本科畢業了吧?霍醫大本科,很夠了。」
「你說真的?工資多少?」
「2100加三險,沒有編制。」
司越珩想到周嘉盛每天的工作,比起在三甲醫院簡直天壤之別,他想了想覺得其實還不錯,說:「我考慮下。」
周嘉盛一本正經地推了推眼鏡,「好好考慮,要不是一直招不到人你還得考。」
「叔叔。」
穆從白忽然從屋裡飄來了院子,在後面一把抱住了司越珩。
司越珩聽著聲音不太對,扯開他的手轉身,小孩的臉紅撲撲的,看他的眼睛迷迷濛蒙。
「你怎麼了?」
周媽媽在後面回答:「他拿錯杯子,把你的酒給喝了。」
司越珩只剩了半杯啤酒,看著穆從白這樣子像是醉了,忍不住說:「怎麼酒量這麼差?」
周嘉盛逮著機會正經起來,指正司越珩,「你這個時候要教訓他,小孩不能喝酒,知不知道?」
司越珩沒見過周嘉盛正經幾回,覺得他也醉了,拉起沒骨頭一樣的穆從白說:「我先帶他回去。」
周媽媽回:「你們回去休息吧,我收拾就行了。」
可她說完下一句就是喊:「周嘉盛,你這種沒女朋友的人,只配洗碗。」
司越珩同情了沒女朋友的周嘉盛半秒,牽起穆從白往外走,結果穆從白跳秧歌一樣東扭西歪,差點從他手裡摔出去。
他只好抱起小孩回家。
到家他剛把穆從白放到新床上,以為已經睡著的小孩突然睜眼,直愣愣地對他問:「叔叔,今天可以和你睡嗎?」
司越珩定眼看著「清醒」過來的穆從白,一巴掌把他按回去躺在床上,「醒了就去洗澡。像你這麼大的小孩要一個人睡,再說你以前不是自己睡的?」
穆從白不同意,但也沒敢死皮賴臉,乖乖鬆了手說:「晚安,叔叔。」
「晚安。」
司越珩嘴角揚著笑意出去,剛出了門忽然又回頭對穆從白警告:「晚上也不許再進我房間,也不許往我身上寫名字。這個也得改,明白嗎?」
穆從白望著他沉默,不表示明白,也沒有不明白。
司越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話,回到房間躺上床,大字排開,忽然感覺床有點空。
他盯著天花板上的燈,這一刻才直正地回神來,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做了一個什麼決定。
從今以後,他要養一個孩子。
司越珩胸口的心跳忽然變得明顯起來,他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但是他就是無法平靜下越跳越重的心跳,還有充盈在腦中的一半不安,一半喜悅。
他連澡都沒洗,就這樣睡著了。
到了深夜,房間的門又被穆從白悄悄打開,穆從白以為司越珩會鎖門,連鑰匙都找出來了,司越珩卻沒有。
天氣可能要下雨,今天沒有月光。
他輕車熟路地爬上床上,但今天的光線太暗,他要努力集中視線才能看清司越珩的輪廓。
之前的名字在胸口被發現,他決定寫在司越珩看不見的地方。
可司越珩睡覺習慣平躺,他不敢動司越珩,只能拿著筆坐在旁邊等司越珩翻身。
然而,他等到打起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