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是水又太燙,他站在桌邊用勺子攪半天總算攪成了溫水,拿著回去房間,卻看到穆從白這回真的睡著了。
司越珩就愣在了床邊,他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仿佛有一個人需要他全心全意的照顧才能好好活下去。
他把杯子放到了旁邊的柜子上,坐到了穆從白的旁邊,穆從白睡夢中向他這邊挪了挪,手伸出來抓到了他的衣角。
「涼。」
司越珩把那隻伸出被子的手又塞回去,可是沒兩分鐘又伸出來,他只得握住那隻手一起蓋進了被子裡。
穆從白終於不動了,他低下頭靜靜地觀察著穆從白的臉。
平日裡穆從白的臉色都顯得有些過白,此刻病了反到剛好紅撲撲的,格外的好看,眼睫毛小扇子一樣又濃又密,精緻得每一根都像是畫的。
如果穆從白出生在一個健全健康的家庭,應該會長成那種特別討人喜歡的小男孩,長大了也一定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帥哥。
司越珩想著沒可能的事打起了瞌睡,門外面響起腳步聲他才驚醒,結果睜開眼發現穆從白比他醒得更快,甚至已經警覺地伸起脖子往外看出去。
「別動。」
司越珩把穆從白按回去,才發現自己睡到了床上,還搶了穆從白的枕頭,他過意不去地還給穆從白,然後下床出去。
他找到餐廳,果然是周媽媽,又給他們帶了飯,進門就是粥的香味。
周媽媽看到他就說:「怎麼又病了,是不是小白睡覺沒蓋好被子?」
司越珩其實不確定,穆從白之前在他床上睡相挺好的,甚至他睡著都沒感覺到多了一個人。
周媽媽也只是隨口一問,生病這事也不是誰能決定的,不然就沒人生病了。
她盛了兩碗粥涼在一邊,另外擺出涼拌的黃瓜和豇豆,「等涼了多少都叫小白吃一點,不然哪有力氣。」
「知道了。」
周媽媽也沒去打擾穆從白,收拾好東西就說:「有什麼事你叫嘉盛,我走了。」
「謝謝舅媽。」
「謝什麼謝。」
司越珩送了周媽媽出去,他回來隨便吃了點,就把粥吹涼才拿去了房間,結果穆從白又睡著了。
他蹲到床邊把穆從白叫醒,「穆小狗,起來吃點東西。」
穆從白意義不明地哼了哼,看起來很不情願,卻還是爬起來,然後張開嘴。
司越珩一愣,接著才明白這是要他餵。
他從來沒有幹過這個活,手裡準備的還是筷子了,「等一下,我去換勺子。」
穆從白保持著姿勢閉嘴,等司越珩把勺子換回來,他又主動地張開嘴,司越珩小心地用勺子餵了一口粥過去,不確定地問:「怎麼樣?」
「好吃。」
司越珩失笑,「誰問你好不好吃,是問你燙不燙。」
穆從白愣了愣,又張嘴,他再餵了一口過去,穆從白吃了才回答他,「不燙。」
司越珩開始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有孩子後,就老是到處講孩子的事了,他覺得他現在就能講出許多穆從白的趣事。
最後一碗粥穆從白只吃下了半碗,司越珩讓他繼續睡覺,他出去收拾了餐桌。
就這樣他照顧了穆從白一天,到第二天穆從白的燒終於退下來了一些。
快到中午時他在廚房煮粥,一邊煮一邊算帳,打算等穆從白病情緩解了一些,帶他去市里做一個徹底的檢查。
粥做好了,他正盛出來,突然又接到司婧姍的電話。
「圓圓,大嫂今天回去了,可能要到了,你真的要把那孩子留下來?」
司越珩差點跳起來,他雖然心裡有了準備,但沒有想到這麼猝不及防,看了看時間,如果一早從霍城出發,應該就要到了。
司婧姍還一直勸他把穆從白送走,他都沒有回答,最後掛了電話,如常給穆從白盛了粥,放涼了才端去。
這次穆從白沒要他喂,自己乖乖喝了,然後主動吃藥。
等他全吃完了,司越珩突然說:「你去舅媽家玩一會兒,我晚上去接你。」
司越珩說完發覺這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穆從白果然馬上敏感地猜出來,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不去,是不是上次打電話的人要來了?」
他盯著穆從白還是難以解釋,對其他人他可以說穆從白是無辜的,但這話對他大嫂他說不出來。
他讓穆從白換衣服,打算送穆從白去周家。
穆從白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