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 太陽剛剛升起就迎來了暑氣。
司越珩又一天被熱醒,從穆從白上次到他床上他沒趕人,這幾天崽子每天都會帶著枕頭和玩偶過來。
最讓他無語的是睡到半夜, 穆從白會把玩偶枕頭都抱過來, 連頭自己一起全揉在他懷裡,他仿佛蓋了一張大棉被。
穆從白不只醒的時候更粘人,連睡覺都更煩人了。
他把穆從白和枕頭一起推出去, 下床洗了個澡才感覺涼快下來。
這會兒雖然太陽已經在半空,其實也才六點多, 他回到房間穆從白還沒醒, 但他已經睡不著了, 就靠到窗台上考慮以後的問題。
經過這幾天的平靜,他決定先帶穆從白去檢查身體,最好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不然他可能到時得主動帶穆從白回穆家去。
不會的!如果穆從白真的有什麼根本上的疾病,肯定一出生就檢查出來了, 只不過是因為體質弱才總生病的。
司越珩強行說服了自己, 立即給穆從白在市裡的三甲醫院掛號。
最近能掛的號也在後天,但後天是周日,門診只有半天,周一又怕人太多,最終他掛了下周三上午, 周二去住一晚不用那麼趕時間。
掛完號他無事可干就去做早飯,做到一半穆從白醒了,揉著眼睛走過來, 叫了一聲「叔叔」, 迷濛的眼睛看到他瞬間明亮起來, 對著他傻笑。
「去洗臉刷牙!」
司越珩騰出了手掐著他下的臉,看到穆從白乖乖地點頭,才滿意地鬆手。
吃完早飯,穆從白又主動地去洗碗,洗完後司越珩去洗衣服,穆從白就開始掃地,掃完屋裡掃院子。
一早的院子還很涼爽,司越珩搬出了他爺爺的躺椅,擺到屋檐下看穆從白掃院子。
小宋來的時候,穆從白已經快要把院子掃完了,他拿了一份郵件到司越珩面前。
「什麼東西?」
司越珩奇怪地看去,小宋表情似笑非笑,要笑又不笑,感覺無比怪異。
他把郵件接過來打開,是穆戎霆寄來的監護權委託,都已經蓋好章,可以生效了。
「這是什麼意思?」
司越珩對小宋問出口,此刻他的表情可能和小宋一樣,仿佛是件好事,又仿佛是個陷阱,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小宋終於說:「別管那麼多了,反正他都委託給你了,而且五年後穆從白都成年了,他也管不了了。」
司越珩覺得也是,有了這份委託書他也能省掉許多的麻煩,當即收起來。
他不知自己是忘了還是有意,穆戎霆來的時候,穆從白的出生證明和戶口他沒拿出來,現在反倒不用再另外去辦了。
接著,他第一件想到的事是穆從白上學,剛問出口,穆從白就拖著掃把跑過來。
「叔叔,我不想上學。」
司越珩覺得穆從白果然就是個小屁孩,之前要送他走時,口口聲聲說要去上學,現在有了底氣,又開始說不去。
小宋也說:「你也不用這麼著急,學校馬上就要放暑假了。」
司越珩回:「先問好他的情況能不能在鎮上上,萬一有什麼問題,正好暑假的時候解決,等下學期就能去了。」
「這倒也是。」
小宋很贊同,他還要回去上班,接道:「我先走了,上學的事我回去問下支書,看需要什麼,到時告訴你。」
小宋走後,司越珩把委託書和穆從白母親的手鐲放到了一起,出來看到穆從白還是垮著臉。
他把小崽子拉去了沙發,坐好後才說:「學校沒有那麼可怕,有很多和你一樣大的小孩,你可以和他們做朋友。」
「可是你又不跟我一起。」
穆從白說著擠到了司越珩旁邊,像身上裝了吸司越珩石一樣,粘著拱圈,然後委屈巴巴地說:「我去上學了,就不能和叔叔在一起了。」
司越珩想了想才明白穆從白真正的意圖,想把粘在他身上到處爬的崽子扯下來,結果沒有成功,只能任穆從白在他背後滾圈地解釋。
「我們不需要每時每刻在一起,你要去交你自己的朋友,做你這麼大該做的事,比如和小夥伴一起去玩,捉螃蟹捉魚,還有玩遊戲之類的。」
穆從白一眼不眨地一動不動,臉上又成了沒有表情的樣子。
司越珩很無奈,不知道要怎麼再解釋,最後說:「人和人相處是需要距離的,如果你每天每時每刻都粘著我,時間久了,我也會討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