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在屋裡看了一圈,坐到了司越珩對面用眼神詢問,司越珩回:「睡午覺。你們要不要喝水?冰箱有果汁。」
那是他中午給穆從白榨,並不是很想拿出來,他二堂哥的兒子跑過來,「我要喝,渴死我了。」
司越珩只好去廚房拿,然後還拿出了一次性杯子,多倒了幾杯端到了茶几上。
他大伯在客廳里轉了一眼,回到了中間的沙發前,對司越珩說:「現在比以前像樣多了,這才是該有的樣子嘛!爸那個人,一輩子都不懂什麼叫品味。」
司婧姍回他,「你有品味,肚子都快大成球了,爺爺一輩子都沒你這麼胖過。」
「死丫頭,你欠打是不是?」
司婧姍立即拉過他大哥的兒子,躲到後面說:「宣崽,你爺爺要打我。」
「小姨,我脖子要掉了。」
司越珩朝說話的少年看去,他只比穆從白大了不到兩歲,可是比穆從白高了一個半頭,看起來快要一米八了,健康又充滿了活力。
他暗暗地想穆從白過兩年能長成這樣就好了。
「司越珩。」
突兀的一聲打破了客廳里輕鬆的氣憤,司越珩轉頭,看到他父母終於走進了屋,踏進這個門坎都像給了他極大的面子。
他父親叫司益鋒,還不到五十歲,實際看起來更加年輕,只不過司皓鈺的事後他多了許多白髮,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有事嗎?」
司越珩平靜地回答,跟在司益鋒旁邊的他母親驀然出聲,「你這是什麼態度?那個孩子呢?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帶過你弟弟,現在把不知是誰的野種弄到家裡來!」
司越珩覺得他母親大概是真的恨極了他,一句話就戳到了他的炸點,他冷下了聲音回答:「我現在沒有罵人,是因為你生了我。請你也起碼有點修養,不要張口就罵人。」
他母親比他更生氣,衝到了他面前指著他,「你、你、你還知道我生了你!司越珩,我有說錯了什麼?你把不明不白的孩子領進家還有理了!
以前當他是雁欽的孩子,還有點關係。現在,他不就是來歷不明的野種,你留著他,對得起你大嫂嗎?」
司越珩覺得這通指責莫名其妙,他覺得他母親不是真的要指責他收留了穆從白,只是找個理由罵他而已。
童彤突然站起出來,「三嬸,你要罵人就罵,不要帶我。我說了我對那孩子沒有看法,越珩要收養他我也沒意見。對不起我的,不是那個孩子。」
她說著頓了頓,「倒是你們,越珩也在車禍里受了重傷,他因為手受傷都退學了,你們有關心過他嗎?」
「童彤,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母親忽然轉向了童彤,「我在幫你說話,你扯我們小鈺幹什麼?小鈺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說。」
「夠了!李枝芳。」
大伯倏地站起來,又看向了司益鋒,「原來在你們心裡,我們都是外人,連越珩他也是外人,只有司皓鈺跟你們是一家人對吧!」
司益鋒臉上沒有他母親那樣激動的表情,所有情緒都沉在眼裡。
他向司越珩看去,冷靜地說:「司越珩,小鈺的事對你媽的打擊很大,雖然是意外,可如果不是你帶小鈺,他就不會出事。」
司越珩不出聲一笑,司益鋒還擺著父親的姿態說:「今天也不是來跟你說小鈺的事,那個孩子跟你沒有關係,你把他送走。」
「什麼才叫有關係?」
司越珩脫口問出來,他憋在心裡許多年的話此時再也克制不住,他審視地看向了他的父母。
「你們生了我就叫有關係?可是你們當我是什麼?是你們為了讓小兒子安心當畫家,給他賺錢當後盾的工具?還是為了你們不能給爺爺盡孝,留在他身邊當的寵物!」
「司越珩,你胡說什麼?」
司益鋒罵出來,司越珩冷笑,「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嗎?交警和你們說了那麼多遍你們都聽不懂嗎?司皓鈺的司機那天為什麼沒送他,你們也沒有問過嗎?」
他父母的臉頓時冷得如同冰窟,尤其他母親仿佛眼裡有隻惡魔,隨時要跳出來吃了他。
司越珩毫不在意地繼續說:「當沒我這個兒子的話是你們說的,請你們說到做到,不要再來管我這個外人的事,回去抱著司皓鈺的遺物好好懷念你們的好兒子。」
啪!
司越珩剛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司益鋒還舉著巴掌,怒道:「混帳!小鈺都不在了,你還這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