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從白不回答,不知著什麼急,一口氣喝完了整杯西瓜汁,倏地站起來,「我去洗杯子。」
司越珩奇怪地看著急忙跑出去的穆從白,以為他是急著早點寫完作業,早點睡覺。
穆從白洗好杯子再回房間,司越珩已經躺在床看手機了,他默默去寫作業,可總是忘不掉司越珩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牽過了司越珩的手無數次,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司越珩完全不知道他的崽子在想什麼事情,無聊地與李紹忻閒著廢話,一直到穆從白寫完了作業,他還像模像樣地檢查了一遍,然後和穆從白一起去打羽毛球。
穆從白晚間的運動有很不多不同項目,基本能做到的都被加了進來。
實際上司越珩一開始口袋想到了跑步,是他陪了一段時間自己不想跑了,於是換成可以兩人一起的運動,也是因此他懶洋洋過了幾年,還保持住了在學校練出的肌肉。
平時穆從白九點才下晚自習,鍛鍊完是十點二十。但今天他們沒到九點就來了,所以回家的時候也才九點多。
司越珩洗完澡,穆從白就抱著他的玩偶來了。現在他已經習慣床上有兩個人睡覺,只給了穆從白一個眼神就叫他關燈。
燈滅下去,月光就清晰起來,從窗戶透進來,在地板鋪了一層銀粉。
穆從白躺下去,看著司越珩被映出的微弱輪廓,然後挪了挪位置,貼到了司越珩的胳膊。
司越珩眼睛都沒睜,隨手一推,滿是嫌棄地說:「不許抱我。」
然而,他說完旁邊的四爪魚崽就粘上來,還把下巴抵到了他的肩膀,像要鎖住他一樣,往他發間亂蹭。
「叔叔,晚安。」
「睡覺。」
司越珩又一巴掌過去,手掌準確地蓋在了他臉上,把他的腦袋推開。
他驀地滯住動作,司越珩的手心觸上了他的唇,拿開後他仍感覺手一直在那裡,讓他整張臉都在發燙。
這一晚穆從白過了很久才睡著,早上太陽剛升來,他又自動醒了。
六點二十要上早自習,他睜開眼看著司越珩,習慣地滾過去抱住往人懷裡拱,然後又被司越珩嫌棄地推開。
司越珩翻過身繼續睡,嘴裡夢囈一樣地念,「路上小心。」
他輕輕地坐起來,怕吵到司越珩連呼吸都很清,可他沒有馬上下床,僵著動作往司越珩身上盯去,最後雙眼駐上了司越珩的手。
司越珩的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筆直,輕輕搭在被子上面。
他不自覺把手伸過去,指尖到了司越珩的手背,不受他控制地微微一顫,他倏地又收回來,連忙下床去。
等司越珩起床,穆從白已經上完上午的第一節課了,他吃了穆從白熱在鍋里的早餐,又抱著筆記本電腦,去穆從白的書桌繼續昨天的工作。
這回做了一半,他又接到小宋的電話。
「越珩,你今天有空沒?」
這兩年村委帶頭也做搞起了直播帶貨,村里最多的特產就是藕,無論鮮藕還是藕製品,往年一直賣給來收的商家,可是價格比較低。
直播可以跳過中間商,東西更便宜,村民卻賺得更多。
但看別人好像很容易,自己做卻很難,最難的就是根本沒有人看,最開始的時候番了半個月,卻幾乎沒賣出去。
曾傳平都打算放棄了,但因為司越珩幫臨時走不開的小宋播了一小時,意外有了起色。
然後,曾傳平就請了司越珩去直播,沒想到真的變好起來。
後來他們復盤良久,終於弄明白了一個現實,那就是網絡是看臉的。
於是,他就成了村委直播的王牌,曾傳平無師自通地搞起了飢餓營銷那一套,真的把直播間盤活了。
不過因為村委是義務的,不論賣出去多少都不會抽成,像司越珩這種編外人員,也不可能每次都干白活,所以一開始給司越珩的酬勞都是村委出的。
後來,司越珩出鏡每次都銷量不錯,變成了村委出保底,銷量超過預定,超出部分就從銷售額里給司越珩抽成。
實際每次司越珩一出現,銷量都會翻倍,算下來比起一開始給的錢也翻倍了。
村民沒意見,司越珩自然也沒有。
不過今天不是村委請他,而是承包了村里一半荷塘的大戶,做了一批藕粉,主動要請他直播,提成也是大戶自己出。
司越珩聽小宋說完,算了算帳,毫不猶豫答應了,等他到了村委,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