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仔細審視司越珩,終於問出來,「你不覺得,你對他過度溺愛了嗎?」
司越珩不否認,但他瞬間想到了許多理由,「他本來就心思敏感,又沒安全感,又愛哭又內向。雖然身體長高了,但心理還和小時一模一樣,有時和我說什麼還小心翼翼的,說句重話都怕傷了他的心。」
他細數出來就覺得更難不溺愛了,無奈地感嘆,「這麼幾年都沒能在學校交到朋友,腦子明明很聰明,可是做人傻兮兮的,不知什麼時候就被人騙了,我都不知道等他上了大學怎麼辦。」
「他被騙?」
小宋連毛孔都張開表示了他的震驚,覺得司越珩不知道看穆從白帶了多少層濾鏡。
他坐直了再次審視起司越珩,「你是不是忘了他初三時學校周天要求補課,18個同學不想補離校出走。最後那些孩子找回來,說是穆從白借了他們錢,告訴他們怎麼用大人的名義買票,怎麼在城裡躲起來不被發現。」
司越珩記得,因為這次出走補課的事算了,穆從白也被老師批評了。
但事後回家,他還什麼都沒說,只叫了一聲名字,穆從白就跪到他面前哭著說不要趕他走。結果是他連一句重話都沒說出來,還哄了崽子半天。
小宋又舉起了另一個例子,「還有去年幾個外地人到村里看荷花,遇到他放學向他問路,因為人家濺到了他的書包,他把人指到山上迷路,我們和派出所的人一起上山去找了半夜。」
司越珩這次不同意地反駁,「他們開車路上遇到水坑不減速,濺到別人還敢問路,本來就是他們不對。」
「是他們先不對,穆從白也不該把人指到山上讓人迷路回不來。」
司越珩不接小宋的話,他懂了小宋想說什麼,但那幾個人迷路確實不是穆從白的錯,是他們發現走錯路不調頭,還繼續往前開,最後天要黑了,車子沒油,他們竟然自己上車往山里走去找人。
而穆從白給他們亂指路的原因,是因為被濺到的書包是他送的禮物,最終他又沒能教訓成崽子。
「算了。」
小宋明白了他是說不服司越珩,「你不來我也不知道直播間還能撐多久,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司越珩也覺得很對不起小宋,從他回來小宋幫了他們不少忙,他愧疚地說:「我有個朋友對這方面挺了解,我找他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
小宋立即眼睛亮起來,「真的?現在就問。」
司越珩說的朋友是李紹忻,現在的李紹忻已經是好幾個公司的老闆了,不過話仍舊那麼多,每次找他都准在線,仿佛天天住在網際網路里。
他發消息給李紹忻說了情況,沒過一會兒李紹忻回過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昨晚上那個就是穆戎霆的兒子?長得和他挺像的。」
「你昨天看直播了?」
「我還買了十箱藕粉,準備給我們家一人送兩箱。」
司越珩不明白他怎麼那麼閒,及時地回到正題,「既然你都看了,有沒有什麼建議?」
李紹忻片刻就發了一連串消息過來,司越珩聽完總結了他的意思,就是找一個能代替他的人直播,可是村委除了小宋根本沒有別的年輕人。
「昨天和你一起的那個是誰?我覺得他應該可以。」
「你說寧嶼傑?」
司越珩覺得寧嶼傑不只是不會說話,都快趕上最開始認識穆從白時的沉默了。
「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特別,像你特別帥,他也很特別。」
「特別沉默嗎?」
李紹忻先發給了他一串大笑,然後才說:「身材特別好!而且他這種憨頭憨腦的,也是挺特別的。」
司越珩還在回憶寧嶼傑的身材,李紹忻突然給他發來一張帥哥的照片。
「你們按著這個形象給他整理一下,保證行。」
司越珩點開那張照片,登時眼皮一抖,小宋連忙湊過來,也跟著眼皮一抖。
他們都無法形容這種風格,一定要說的話就是村口那個殺豬的啞巴還整挺帥的。
小宋問:「這能行嗎?」
司越珩覺得不是行不行的問題,是寧嶼傑願不願的問題。
正好寧嶼傑來核對發貨數量,小宋趁機跟他一說,他看了司越珩一眼問:「我不會,你能教我嗎?」
司越珩被問愣了,他以為寧嶼傑會果斷拒絕,不禁打量過去,想難道寧嶼傑其實挺愛在鏡頭前展示自己的,只是不擅長說話?
小宋立即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