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可這一眼讓他莫名地腳底發涼,他覺得穆從白可能真的想把他沉河。
穆從白一眼之後收回了視線,跨上自行車,把車壓得一抖,他雙手抱緊了司越珩說:「叔叔,你要不去送顧輯回家嘛!」
司越珩被抱得只能扭脖子,回頭沒能看到穆從白的臉,穆從白嘴上說著讓他去送顧輯,雙手摟得他連動都動不了,像是怕被他罵,臉全藏在了他背後不敢看他。
「穆小狗,你敢說怕什麼。」
穆從白不回答,臉蹭在司越珩背上,抱在司越珩腰上的手扣了扣他的衣服。
「下次再這樣說話,我真的揍你。」
司越珩說了他一句,把自行車騎出去。
破開的空氣不再涼爽,而是冰冷,穆從白把手藏到了司越珩的衣服里,還是沒有滿意起來。
他很清楚他對司越珩的占有欲,就像長在陰暗洞穴里的黴菌,看不見,卻不斷在增殖,現在已經變得無處增長,快要藏不住了。
他厭惡起了上學,雖然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去,可是現在他越來越不願意離開司越珩,不願意司越珩看別人一眼,和別人說一句話,只想全世界只有他和司越珩,只想讓司越珩一直注視著他,擁抱著他。
每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他都去司越珩的房間,看著床上的司越珩,他想躺到旁邊與司越珩粘在一起,將司越珩牢牢地嵌進他的身體,永遠地離不開他。
可是他只能蹲到床邊輕輕地摸摸司越珩的臉,蹭一蹭他的鼻子,再不舍地說一句,「叔叔,我走了。」
司越珩有時會睜開對著他笑一笑,然後捏捏他的臉,有時會嫌棄地推開他讓他別吵。
就這樣時間到了期末。
因為司越珩這段時間的補課,穆從白的語文和英語都有所進步,一躍考到了年級第一名。
穆從白不覺得和以前有什麼差別,司越珩也覺得普通的還行。
但林牧青高興壞了,因為穆從白數理化幾乎一直滿分,短板補上來一截,瞬間與第二名成績斷層,哪怕放到全縣都能排上名次,如果穆從白能考上前二的學校,名字得在他們學校掛上好多年。
顧輯那天見過司越珩後回了學校,肉眼可見的變得成熟了很多,要不是他還會叫穆從白「穆哥」,司越珩都覺得他是另一個人。
期末成績顧輯也考得不錯,不過在期末的家長會上,他的座位空著。結束後,其他人都準備回家了,顧輯還在座位上發呆。
司越珩過去看了看他的成績單,夸道:「考得不錯,加油。」
顧輯剛抬起眼向他看來,穆從白就過來抓到了他的手腕。
「叔叔,回家了。」
顧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司越珩已經被穆從白帶走了。
他向兩人看去,穆從白餘光往後一瞥,他又仿佛被穆從白的眼神殺了一次。
司越珩也很煩惱,穆從白最近似乎到了叛逆期,脾氣變得捉摸不定,總是沒頭沒腦就鬧起了彆扭,大多數時候他都沒弄明白理由,穆從白也無論他怎麼問都不開口。
回去的路上,穆從白騎車帶他,趁著穆從白沒法逃避他問道:「穆小狗,你又怎麼了?」
天氣冷起來,騎自行車就更冷了,尤其在外面的手,穆從白忽然停下來。
司越珩以為他要說什麼,結果只是抓起他的手塞進自己羽絨服的口袋裡,然後一言不發,繼續騎車回家。
進門之後,穆從白還是不說話,一張帥氣的臉毫無表情,司越珩看著他停好自行車,忽然把他拉過來,把手伸去了他脖子後面塞了進去。
穆從白下意識縮脖子,其實司越珩的手不是很冷,他反應過後就不動了,側過眼睛去看著司越珩。
「別生氣了,這次考得不錯,想要什麼獎勵?」
「叔叔什麼都答應嗎?」
司越珩聽他這語氣以為有什麼不得了的要求,「你先說說。」
穆從白先撲過去抱住司越珩,現在他已經不往司越珩懷裡鑽了,反過來摟住司越珩,把司越珩按進他懷裡。
可是司越珩還是比他高了一點,每次他都得踮著腳。
接著,他才說:「我想和叔叔一起睡。」
司越珩眉頭一挑,「就這?」
「就今天,可以嗎?」
穆從白說得小心又期待,司越珩推開他看了半晌,忽然又捏到了他的臉,「是不是一個人睡不著?」
「嗯。」
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