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過的葡萄甜得很涼爽, 他咬到最裡面的微微酸味才反應過來,向穆從白看去。
穆從白又剝了一顆餵給他,與平常沒有區別地問:「怎麼了?」
司越珩推開嘴邊的葡萄, 看了穆從白半晌,突然忘了剛才一瞬間察覺到的東西。
「沒什麼。」
他放棄地躺進沙發里, 盯著電視裡的節目思考之後的事。
京平市的房租太貴, 加上各種開支, 他存下的錢和穆從白兩個人花不了太久。劉書硯跟他說的再考研任教肯定不行了,他必須去找工作。可是幾年沒有上過班,而且是個半吊子的醫學生,他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工作。
如果找不到工作怎麼辦?把穆從白留在那裡,他一個人灰溜溜地回來?
穆從白固執地把被推開的葡萄餵到司越珩嘴裡, 手拿回來舔了舔沾上果汁的指尖, 然後問:「你在想什麼?」
司越珩咬著葡萄望向天花板,沒有注意到穆從白的動作,吃了下葡萄才說:「想去了京平後的生活。」
「是不是因為錢不夠?」
穆從白視線撫著司越珩蹙起的眉頭,司越珩倏地坐正起來看向他,還企圖掩飾地說:「這是大人的事, 不用你考慮。」
實際上穆從白要求司越珩和他一起去之前,就已經考慮過了這個問題,若無其事地提, 「把我媽的鐲子賣了。」
司越珩已經把那個鐲子忘了, 穆從白一說他才想起家裡還放著可能好幾百萬, 但那是穆從白母親的遺物,穆從白不在意他也沒辦法就這麼賣了。
穆從白繼續去剝葡萄,隨口說:「那是穆戎霆送給她的,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意義,我帶來只是因為能換錢。」
司越珩又驚訝地向穆從白看去,他想起最開始曾傳平和他說過,穆從白被送到了孤兒院,是賣了孤兒院養的兔子換路費回來。
他好奇地問:「那時你跑回來這裡,怎麼沒把那鐲子賣了?」
穆從白又餵了一顆葡萄給司越珩,對著他顯得有些寵溺一笑,「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笨蛋?」
司越珩猛不迭又冒起了一開始沒抓住的感覺,穆從白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可沒等他找到是哪裡,穆從白忽然又貼過來把手指餵到他嘴邊。
他以為是葡萄,下意識咬去,卻咬到了穆從白沾了葡萄汁的手指,他一下吐出來向惡作劇的崽子看去,「小崽子,你真越來越不乖了。」
穆從白要表現他很乖似的,臉貼到他肩膀上蹭了又蹭,他突然又忘剛才在想什麼問題,捏起了穆從白的嘴說:「你害我又忘了剛才在想什麼!」
「你在想我是笨蛋!」
穆從白的眼睛笑起來,「我才不是,我知道那個鐲子很貴,那時我能找到的人沒有人買得起。」
司越珩對著穆從白那顯擺聰明的模樣,也笑起來說:「是、是,我的穆小狗怎麼可能是笨蛋,明明是個大聰明!」
穆從白一個轉臉,一口咬住了司越珩虛虛捏在他嘴角的指尖,這回他大膽地銜在了嘴裡。
「穆從白,鬆口。」
司越珩另一隻手又去捏他的嘴,穆從白乖乖地鬆了,他的手指拿出來,沾了滿指尖的口水。
他嫌棄地瞪過去,穆從白還說:「你剛剛咬了我,我要咬回來才公平。」
「小孩子才這麼斤斤計較!」
司越珩說著穆從白,卻把手指擦在了穆從白的衣服上,然後一副成熟的模樣不理穆從白,拿手機給周嘉盛發了條信息,問他打算得怎麼樣。
他想的是如果周嘉盛要去,他們可以合租一套房子,這樣房租至少能省下一部分,可他等了半天周嘉盛都沒有回。
穆從白借著偷看司越珩的手機,貼過去湊在司越珩肩膀前,手悄悄地從後面穿了司越珩的腰跡,從敞開的衣擺鑽進去碰到了司越珩的皮膚。
司越珩已經習慣得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無論是他的擁抱,還是這樣隱秘的觸摸。
「睡覺,明天再說!」
司越珩看了眼時間就起身,穆從白手空了,抬頭向他看去,又伸起手抓到他的手說:「我要跟你一起睡。」
「你要不要看看你多大了!」
司越珩抽出了手,拍了拍穆從白的臉,「快去洗澡。」
穆從白面不改色地去洗澡,背對向司越珩時他輕輕捏了捏手,把被司越珩咬過的指尖點了唇上,輕勾起了嘴角。
第二天,司越珩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他伸起懶腰才發現被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