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覺得他和有錢人的腦迴路隔了一個馬里亞納海溝,追問:「我是說房租多少錢?」
「反正我也空著,你們沒地方住就隨便住,當我做好事。」
梁隋說著視線向周嘉盛轉去,周嘉盛站在陽台邊,手裡捏了一根煙沒有點。
司越珩考慮得比較樸實,就像周嘉盛說的人情難還,他並不想欠梁隋的人情,他和穆從白也沒有理由白住,可是要他給錢又太貴。
他正想說不用了,穆從白突然走上前,從背包里拿出了他母親的手鐲。
昨晚收拾東西的時候,司越珩把手鐲找出來,覺得放在哪裡都不放心,最後裝進穆從白隨身的書包里。
他沒想到穆從白就這樣拿出來了,正要阻止,穆從白已經把手鐲給了梁隋。
「什麼意思?」
梁隋接過手鐲意義不明,穆從白篤定地回:「找錢。」
他這才認真地打量手鐲,忽然問穆從白,「這是穆家專門傳兒媳的那個手鐲吧?」
穆從白沒有反應,但等於默認了。
梁隋認識這個鐲子一是因為太罕見,去年有不如這品相的都拍出了6000萬。
二是他姑姑當初鬧了很久想要沒要到,他沒想到竟然在穆從白這裡。
司越珩來回觀察穆從白和梁隋,從兩人的眼神里明白過來,穆從白之前說手鐲是穆戎霆送給他母親的,可聽梁隋的意思完完全全是傳家寶的意思。
他覺得更不能這樣給出去了,穆從白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忽然對他說:「反正我留著也沒有用處,就當還給穆家了。」
穆從白說完又轉向梁隋要價,「我只收2000萬保管費。」
梁隋大笑起來,「你怎麼不拿去問穆戎霆要錢?他說不定願意給你2億。」
穆從白不接他的話,只說:「什麼時候能把錢給我。」
司越珩有點懵,他短暫地做過一段時間富二代,但沒有接觸過錢,有些震驚穆從白和他一起大,是怎麼這麼氣定神閒地要2000萬的,梁隋竟然還答應了。
「我手裡沒這麼多錢,等我去跟我姑姑說說,她肯願意出這個錢。」
「給你一個星期。」
穆從白說得不容反駁,司越珩一瞬間感覺眼前的不是他的穆小狗了,倒也不是陌生,而是仿佛穆從白突兀地成長了好幾歲,變成了他們家裡做決定的那個人。
就像手鐲的事,他都沒有機會接話,穆從白一個人談妥了,還讓他們瞬間從租不起房變成了千萬富豪。
雖然在寸土寸金的京平市,2000萬可能連中產都只是最底層的,但對他這種剛從鄉下來的簡直是巨款。
梁隋收起手鐲,當場給穆從白寫了200萬的支票,「剩下的錢一周內給你。」
穆從白轉手就把支票塞給了司越珩,「我們有錢了。」
司越珩還沒愣回神,支票看起來都仿佛在變形,不敢相信他突然之間就變有錢了。
周嘉盛沒聽幾人在說什麼,他把房子參觀了一圈,走過來問梁隋,「這房子只有兩個臥室,你打算的讓我們怎麼睡?」
梁隋今天心情格外好,一把勾到了周嘉盛的脖子,「我們家在對面。」
「誰跟你我們家?」
周嘉盛扔開梁隋的手臂,梁隋滿不在意地說:「說陪我睡一覺的不是你?你打算在這裡嗎?」
「喂!」
司越珩被金錢蒙蔽的腦子終於清楚過來,對著梁隋和周嘉盛說:「這種話你們能不能出去說,別影響未成年。」
周嘉盛和梁隋同時地向穆從白盯去,顯然兩人都無法用未成年的眼光看他,司越珩卻還是一副護崽的模樣。
「司越珩,你真的沒救了!」
周嘉盛轉身出去,到了門外才點起他一起沒點的煙。
司越珩不明白周嘉盛眼中他到底有多無可救藥,送梁隋到門口,他看著梁隋開了對面的門,突然喊:「嘉盛哥,車鑰匙!東西沒拿上來。」
他也不是有錢不花,非要把日子過得窮困的。而且鐲子本來也是屬於穆從白的,穆從白已經用來換了錢,他沒必要非得去住便宜的房子。
梁隋在周嘉盛衣服里拿出了車鑰匙,連同電梯卡一起給他,接著就帶周嘉盛進屋。
司越珩怕穆從白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立即拉他去電梯,下樓連同周嘉盛的東西一起搬上來。
穆從白表情從容地問:「周嘉盛的行李扔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