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盛滿不在意地威脅他,「最好把你的小心思收一收,不然你叔叔明天就趕你出去!」
穆從白咬緊牙克制想手撕周嘉盛的衝動,向廚房裡走去。
見到司越珩的瞬間,他剛才凌厲眼神就變回了平常乖巧無害的模樣,擠到司越珩旁邊問:「你做什麼?我來幫忙。」
冰箱裡的東西都是周媽媽讓他們帶來的,勉強能做出一頓早飯。
周嘉盛賴著一起吃過之後,才把他的行李拿回對面,司越珩問他什麼時候去上班。
「梁隋讓你們先玩幾天。」
司越珩覺得是梁隋讓周嘉盛玩幾天,然而他們沒有一個是喜歡冒著灼熱的太陽到處逛的人,梁隋作為老闆大概也很忙,一直沒有出現。
結果就是幾天下來,他們除了去樓下超市買東西甚至沒出門,一直到穆從白開學。
學校離小區只有三個站,開車十多分鐘,司越珩不知道梁隋是不是考慮到了這個原因,才選的這個小區。
不管是不是反正方便了穆從白以後上學,去報導也不必一大早就起床,他甚至睡到了自然醒,睜開眼又看到了睡在他床上的穆從白。
「穆小狗。」
司越珩伸手就捏到了穆從白的雙頰,因為穆從白臉廓越加明顯,臉上的肉都幾乎捏不起來了。
穆從白被他捏醒,睜開眼就抓到他的手傻笑起來,他湊近過去,「笑什麼!你天天跑過來,什麼時候才能跟你房間的床熟起來?」
「那就不熟。」
司越珩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笑起來,「今天開始你就要是大學生了,還要跟叔叔睡覺,不怕說出去丟人?」
穆從白盯著他不回話,他以為崽是認識到了丟人,結果下一秒他像被一隻巨型撲住,穆從白壓在他身上視線真攫著他說:「那你不要跟別人說。」
「原來你還是怕被人知道啊!」
「嗯。」
穆從白應了一聲,跌下去,全部重量都疊在司越珩身上,不等司越珩推他,又立即撐起來起身下床跑去了衛生間。
司越珩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思忖了兩秒大笑起來,還故意到廁所門口去調笑,「小崽子,終於長大了。」
但是裡面沒有聲音回答他。
周嘉盛每天都是來他們這邊蹭飯的,並且堅決地只吃不動手,司越珩看在周媽媽的份上沒有跟他計較,反正周嘉盛懶也不是一兩天了。
今天吃完了早飯,他就收拾起東西,讓作為學長的周嘉盛帶路送他們去學校。
周嘉盛趴在沙發上不肯動,司越珩就使用了他的告狀的殺手鐧,終於讓周嘉盛出了門。
學校很近,穆從白以後騎自行車上學都可以。
作為名列前排的醫學院,學校很氣派也很大,周嘉盛有過一次經驗,帶他們以最快的路線完成了報導手續。
不過排隊的地方還是要排隊,他們來得也不早,所以最後辦完還是花了差不多一個上午。
司越珩也大學報導過,本來沒覺得有什麼,可報導的一路總有人對著他們圍觀,甚至有大膽的上來要加好友,加穆從白就算了,竟然還有人要加他的,他拒絕了連周嘉盛也不放過。
不過穆從白無論對誰都是冷臉拒絕,氣場驚人,硬是沒一個人敢糾纏,也就一個人也沒有加,包括本來要給穆從白帶路的學長。
辦完手續,就是去宿舍,穆從白是走讀,但因為要軍訓,還有之後上課可能有要住校的時候,所以還是辦了住宿。
不過穆從白只是偶爾住幾天,司越珩就選了最便宜的六人間。
他們帶了兩箱床上用品到宿舍樓下,舍管卻不讓家長一起上去,說是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司越珩覺得這像是幼兒園的口號,問周嘉盛以前是不是這樣,周嘉盛搖頭,「不記得了。」
他不放心穆從白一個人上去,主要是一個寢室要住六個人,他怕穆從白的性格第一天就把室友全得罪了。
於是去和舍管說希望通融一下,結果舍管打量了他一眼,「這麼高的小伙多少行李拿不動,沒得通融,家長留在這裡,你自己上去。」
舍管指了指周嘉盛,把司越珩推進了門裡,還叮囑他,「頭髮記得剪了,男孩子不要留這麼長的頭髮。」
司越珩愣在了原地,莫名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他是被當成新生了嗎?他作為新生的叔叔,哪裡像新生了?
不過變相達到了目的,他也沒非要和舍管說清楚他的家長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