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
司越珩回頭,穆從白把山莊準備的溫泉服扔下,尾巴一樣地跟過來。
「你們去哪兒?」
對面房間的門打開,周嘉盛和梁隋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前一後出來,周嘉盛還衣衫不整。
司越珩立即擋在穆從白前面,「你們能不能注意點,不要教壞小朋友!」
「這裡哪有小朋友?你是指你身後那個快一米九的成年小朋友?」
周嘉盛抻了抻衣服,雙眼掃過穆從白,又問司越珩,「你是要去給那位美女賠衣服?我也去。」
「我只是去一下就回來,你們一個個都跟去做什麼?我又不會被騙了。」
「怕你被拐了!」
周嘉盛擠到司越珩和穆從白中間,還摟著司越珩的肩膀說:「房號多少?」
穆從白捏緊拳頭,克制地咬牙,然後向梁隋看過去。
梁隋回了一個「我管不了他的」的眼神,還是只得他自己上去,拉住了司越珩的衣袖。
「叔叔。」
司越珩聽到穆從白的聲音低下來,倏地回頭,「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頭疼。」
穆從白開口,司越珩抬手要摸他額頭,被周嘉盛搶了先。
周嘉盛摸完,「沒發燒,我看你是上火了,快去泡泡溫泉驅驅寒。」
穆從白毫不表情地向周嘉盛斜眼,周嘉盛借摸他額頭的動作湊到他耳邊悄聲說:「你敢把你叔叔叫回去,我現在就幫你出櫃。」
穆從白猛然僵住推開周嘉盛的動作,周嘉盛又說:「如果他真的在乎你,又怎麼會和別人怎麼樣,你不想知道他會不會被人拐走嗎?」
穆從白看向司越珩,猶豫了。
司越珩沒聽見周嘉盛說了什麼,但看出了周嘉盛和穆從白說了什麼,拉開了他問:「嘉盛哥,你跟他說什麼?」
「我什麼也沒說,對吧?穆大少。」
穆從白視線在司越珩身上,耳朵里響的是周嘉盛剛才的話。
他突然說:「你去吧,我等你回來泡溫泉。」
司越珩意外穆從白突然變了決定,又瞥了眼周嘉盛,「你跟他說什麼了?」
「都說了沒什麼,我陪你去,免得你被騙了。梁總,你陪穆大少回房間拿衣服。」
司越珩還是覺得周嘉盛和穆從白商量了什麼,但周嘉盛推著他往前走,他回頭看到穆從白還站在原地,什麼也沒說,也沒有打算跟來。
他又問周嘉盛,「你真的沒跟他說什麼?」
周嘉盛回眼一瞟,穆從白已經離了很遠,他笑道:「沒什麼,就是勸他不要阻止你追求幸福。」
穆從白看著司越珩進電梯,到電梯在別的樓層停下,他才轉身回去。
梁隋雙手插兜,感覺自己像是被遺忘的那個,猶豫著到底要跟哪邊,結果兩邊的人都走不見,留他獨自嘆氣。
回到房間,穆從白把溫泉服拿出來放在床上,靜靜坐在床尾等司越珩。
他等了快20分鐘,司越珩沒有回來,只有周嘉盛來告訴他,司越珩和別人去看演出了。
穆從白瞬間明白周嘉盛是故意的,他捏起拳頭要向周嘉盛砸去。
周嘉盛不躲,他卻在要打到周嘉盛時,想起了司越珩的教育,驀地把手收回來,不管會不會砸到周嘉盛,直接用力把門關過去。
他其實很清楚,周嘉盛是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他和司越珩之間,最根本的是司越珩喜歡的是異性,司越珩一直想的都是和女人結婚,無論怎麼樣都輪不到他。
他回到床前,把準備好的溫泉服換上,但換的是給司越珩準備的那套,然後抱起司越珩脫下來的外套,腦子裡冒起了許許多多的畫面。
司越珩對他笑,司越珩追上穆戎霆的車帶他回家,司越珩在他生病時哄他睡覺。
可是他想著,畫面開始光怪陸離,一會兒是他最初夢裡的怪物,一會兒是他將司越珩壓在家裡的床上,最後變成了司越珩和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
他們纏綿,他們結婚,生了第一個孩子,又生了第二個孩子,最後孩子長大,又結婚,生了孫子。
而他變成了全家福里趴在司越珩腳邊的一隻狗,司越珩只有偶爾想起來會摸一摸他的頭。
山莊裡有歌劇演出,正好是司越珩翻譯過的一本書,並且用的也是他翻譯的版本,碰巧那個賠衣服的女士預約了兩個位置,她朋友突然不舒服去不了,在周嘉盛的慫勇下,他決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