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司越珩吧?這些年多虧了你照顧從白,把他教得這麼聽話懂事。」
司越珩聽這話很不順耳,克制地回:「他本來就聰明懂事,當初是你們沒發現。」
穆懷霖被噎住,這話就差直白地說穆家當年拋棄了穆從白。
司越珩以為穆懷霖會對他黑臉,卻像是認同了他的話,反倒認真地審視了他一遍,笑著附和,「那確實是我們的不對。」
他說完對穆從白吩咐,「從白,帶你叔叔去打麻將。」
穆從白完全無視了穆懷霖,拉起司越珩,「我們回家。」
司越珩不明白穆從白為什麼急著讓他走,把他拽回來說:「剛剛才誇你懂事,你爺爺在和你說話,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穆從白眼睛裡滿是不服,卻還是乖乖地站住,轉過去看了眼穆懷霖,當著他的面對司越珩說:「你不用應付他們。」
「說了要有禮貌。」
司越珩拍開了穆從白的手,轉向穆懷霖抱歉地說:「不好意思,看來我教得還是不太好,讓他冒犯你了。」
穆懷霖又被噎住了話,卻仍舊沒有在意,反而注意起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暗自蹙起了眉頭,然後說:「你們不打麻將就去逛一會兒,等會兒就吃飯了。」
「那打擾了。」
司越珩回了一聲,穆從白立即拽著他往旁走,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滑下來,擠開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在一起,然後湊在了他耳邊小聲地說:「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許久沒與穆從白有這樣親密的動作,下意識不是掙開,而是反握回去,意識到要鬆手,卻被穆從白捏緊。
穆懷霖站在後面,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穆雲峰突然走到他身邊說:「你們祖孫三代,還真是都專吃窩邊草。你覺得你兒子和你孫子,最後誰會把誰先弄死?」
「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動作,做人要懂知足,你以為你一個人能玩過他們父子?」
穆雲峰滿不在意,「我不懂知足,可我也沒搶兄弟老婆。對吧,父親?」
穆懷霖暗哼了一聲,無視穆雲峰走了。
穆從白帶司越珩走到了外面的花園,面積不大,但是打理了曲徑通幽,走在小路上幾乎都曬不到太陽。
他突然在一片薔薇花牆前停下,轉過去站在司越珩面前,盯了他半晌開口,「我錯了。」
司越珩看著把錯認得一臉委屈的小混蛋,隔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想回穆家嗎?」
穆從白不回答,他繼續說:「如果你真的想回去,我不會攔你,他們才是你真正的——」
「不是。我只有你。」
司越珩胸口微微痛了一下,不懂地看著不知在想什麼的人問:「那你今天來做什麼?」
穆從白忽然撲過來抱住他,緊緊將他勒在懷裡,臉貼他的耳後輕聲地說:「因為梁隋說穆懷霖活不了多久了,叫我來看看他。」
司越珩不太信,穆從白不是會因為這個原因就與穆家扯回關係,可是畢竟是血緣關係,這個理由又說得過去。
他一時不分清穆從白到底有沒有騙他,穆從白又對他說:「我們回家好不好?他們不值得你多看一眼。」
「你不是說來看你爺爺的嗎?」
「我已經看過了,我不想他們看你。」
這個理由,司越珩無語地笑了,然後又問:「除了今天,這一個多月你又在做什麼?還學會騙我了?」
穆從白不回答,貼在他耳後的唇突然吻在他脖子上,他倏地僵住,拽緊了穆從白的衣袖說:「放開,這是在穆家。」
過了好一會兒,穆從白才鬆了手,「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梁隋拿車鑰匙。」
不容司越珩再說不走,他轉身就往裡面跑去。
司越珩其實也不想應該穆家的親戚,這些人本來與他也沒有關係,就沒有把穆從白叫回來。
等穆從白進了屋,他才反應過來,穆從白許久沒有這樣抱過他了,無意識摸了摸脖子剛被親到的地方。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看的。」
花牆後面突兀地傳出聲音,司越珩看去,穆楚岳拿著一朵開得正盛的薔薇走出來。
他第一眼盯向了穆楚岳的手,果然手背上還有疤的痕跡。
穆楚岳明擺著不懷好意地說:「我就說上次他為什麼反應那麼大,原來你們真是這種關係。」
司越珩警惕著穆楚岳,看到他仍然仿佛有蟲子爬在身上,他生理性地排斥穆楚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