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司皓鈺的生日會,覺得自己像個外人,躲起來也不對?
可是李枝芳質問他,「這些年,你的良心有一點自責嗎?」
「沒有!」
司越珩終於喊出來,「我沒有錯!沒有害他!那是意外!我問心無愧!」
他實際上從來沒有討厭過司皓鈺,被偏心並不是司皓鈺的錯。
司皓鈺弄壞東西害他被罵,事後也來找他承認錯誤,相反錯怪他卻從來沒向他道歉的,是司益鋒和李枝芳。
他捏緊了箱子的扶杆,直視著李枝芳說:「即使我對小鈺愧疚,也與你們沒有關係!」
司越珩說完最後一句,拖起箱子轉身就走,李枝芳還不肯放棄地追來,「你站住,那是你弟弟!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他無視了李枝芳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出了醫院,一直到外面的公路邊,見到來往的陌生人,他才感覺呼吸暢通起來,然後失去力氣一般蹲在了路邊。
他拿起手機,想給穆從白打電話,可是按出號碼他又退出來。
穆從白接到他的電話,一定能聽出來他的情緒,一定會馬上來找他。
想到家裡的小混蛋,司越珩笑了一聲,翻起手機里穆從白的照片,腦子裡叫囂的聲音變小下來。
突然,一輛車停在他面前,他奇怪地抬頭,裡面的人降下車窗,探出頭問:「你沒事吧?」
「沒事。」
司越珩立即站起來,抻了抻衣服,向車裡的人打量過去,感覺有些眼熟。
對方朝他一笑,「你不記得我了?之前在溫泉山莊,一起看了話劇演出。」
「我記得。關妍。」
時隔一年他還這麼印象深刻,是因為穆從白那天把自己灌醉了,難過地哭了一通。
他問關妍,「你怎麼也在霍城?」
「我本來就是霍城人,上次是去看朋友。」
關妍說著打量起他,「你遇到什麼麻煩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司越珩剛要拒絕,關妍又說:「我是律師,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或者也可以跟我聊聊?」
「你擅長解決家庭糾紛嗎?」
關妍突然打開了車門,「這裡不能停車,你要不要上來再說?」
司越珩猶豫了兩秒還是上車,把行李放在后座,他坐到了副駕。
車開出去,他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接起來才知道是司婧姍。
「你到哪兒了?我告訴你,最好別回來。」
「我已經離開醫院了。」
「你已經見過他們了?」
司婧姍的手機被司兆海拿走了,然後讓她二哥盯著她,不許她給司越珩報信,怕司越珩不來。
她沒想到司越珩來得這麼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他們一家人全都像瘋了一樣,沉默了片刻問:「那你現在在哪兒?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等下去李紹忻那兒。」
「也行……你沒事吧?」
司越珩平靜地回答,「沒事,只是想靜一下,先這樣。」
他說完掛了電話,關妍轉頭向他看來,「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
「可以麻煩去江邊嗎?」
「當然可以。」
關妍把車開到了江邊,這裡算起來是個景點,到處都是店鋪和遊客,天黑下格外熱鬧。
司越珩在霍城的時候,嫌人多沒有來過,此刻覺得這種熱鬧也挺不錯,至少不會讓人覺得那麼冷。
關妍找了一家能看到江的飲品店,點了兩杯咖啡,坐在他對面主動開口,「我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這算不算也是一種緣分?」
司越珩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看了眼關妍笑道:「成就一單生意的緣分嗎?」
關妍明白了他的意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這些年我遇到過很多案子,其實現實里,遠遠比起故事更加離譜。」
他贊同地點頭,關妍問他,「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聽你傾訴一下,生意能不能做成不重要,畢竟我們這麼有緣。」
司越珩想了想問:「你遇到那種父母極度偏心的案子嗎?最後結果什麼樣?」
「這倒是不少,但是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最多的情況就是家裡幾個孩子,父母重男輕女造成的財產糾紛。」
司越珩只是動了動眼睛,關妍接著說下去,「我見過最偏心的父母,是父母逼女兒嫁給一個離過婚的富商,讓女兒從富商那裡要錢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