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回來。」
穆從白把司越珩放到床上,起身要走,司越珩立即拉住了他,但沒有拉住,穆從白已經出去。
外面的幾人看到穆從白都嚇了一跳,雖然在這裡穆從白是年齡最小的,卻帶著一股讓人脊背發寒的氣勢。
他走到茶几前,拿起上面的水果刀,轉身一甩,刀準確地釘在了司益鋒跪著的膝蓋前。
登時,所有人都被他嚇住,他卻若無其事地走到司益鋒面前,把刀拔出來,用只有司益鋒能聽到的聲音說:「沒有活下去希望的人,沒必要救。你敢逼他,我就替你送岳母一程。」
司益鋒心臟驚恐地跳了一下,抬眼瞪向了穆從白,一瞬間感覺在眼前的不是人,而是猙獰得要吃人的惡鬼。
「要我扶你嗎?岳父。」
穆從白忽然收起了眼神,對著司益鋒微微一笑。
司兆海沒有聽到剛才穆從白說了什麼,只是對穆從白的稱呼氣到不行,立即開罵,「你亂叫什麼!有沒有羞恥。」
穆從白倏地轉眼向他看來,他嚇了一跳,穆從白卻仿若真誠地湊近他,小聲說:「穆戎霆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可以加倍讓你失去!」
「你——」
司兆海開了口,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他鼻子噴了幾口粗氣,把司益鋒扶起來,「老三!走了。」
李紹忻不知道穆從白悄悄跟兩人說了什麼,但顯然兩人都被嚇得不輕,看著兩人狼狽離開,他心裡暗爽起來。
然而,再看向穆從白,立即被嚇得縮起了脖子。
這個世界上可怕的人有很多種,聰明的,瘋狂的,心機深沉的,還有不要命的,他覺得穆從白是這些全加在一起的。
李紹忻正想著要跟這個可怕的人說點什麼,穆從白卻一言不發把水果刀塞給了他,然後進了房間,把門鎖上了。
他拿著刀盯著門板,「什麼意思?這裡是我家?」
司越珩坐在床邊,看著穆從白走過來,蹲在了他面前,像小時候一樣抓著他的手,把臉貼在他腿上望著他說:「我沒有傷他們,只是嚇他們的。」
司越珩輕輕捋了下他耳邊的頭髮,「我們回家吧。」
「嗯。」
穆從白立即起身拉起司越珩,結果司越珩剛站起來就向他跌過來。
他立即去摸司越珩的額頭,「你在發燒。」
「我沒事。」
「可是我不想讓你這樣去趕飛機,會難受的。」
穆從白把司越珩按回了床上,「你是不是連飯也沒吃?」
他說著摸到了司越珩的胃上面,一片冰涼,硬把人按在了床上,不容反駁地說:「明天再走,我去給你煮粥。」
「我不想吃。」
「那睡吧,我陪你。」
穆從白掀起了被子,摟著司越珩一起睡了進去。
柔軟的被子蓋下來,他把人緊緊地摟進了懷裡,司越珩貼在他胸口,渾身冰冷,他不由地摟得更緊,手掌貼著司越珩的皮膚摩挲,貼過去找到了司越珩的唇,不由自主地吻過去。
司越珩卻立即推開他拒絕了,他心慌了一下問:「怎麼了?」
「穆從白,我、我們——」
司越珩說不出來,他雖然反駁了司兆海的話,可是有的話卻留在了他腦子裡。
他看著穆從白年輕的臉,看著他純粹到只有他的眼神,他忍不住回憶過往,他似乎真的把穆從白帶歪了,比如他不該讓穆從白一跟和他睡,不該讓穆從白過度的依賴他,不該那樣縱容穆從白的親密行為。
「司越珩,你在想什麼?」
穆從白直盯著司越珩開口,司越珩推著他說:「我一個人,你下去。」
「我不走,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是不是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司越珩怔了好一會兒,忽然認真地說:「穆從白,我們不應該這樣。我不希望在未來,我會成為你人生里的磨難。」
「這是他們跟你說的嗎?」
「不是。」
穆從白翻身壓過去,捉著司越珩的手握緊,「那是什麼?是你還是不愛我?跟我在一起只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寶貝,你別這樣。」
司越珩支起了脖子,用鼻尖蹭到了穆從白的鼻尖,卻沒有安慰到穆從白,反而讓穆從白更心慌了,問他,「你還是喜歡女人是不是?想和女人結婚。」
「不是。」
「那江邊那個呢?你為什麼和她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