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從白終於站起來,抵著他問:「哥哥,我可以嗎?」
司越珩只有一隻腳站著,不自覺發顫,靠問他的人抱著才沒跌下去,他別開了臉說:「做完了,我們結束這樣的關係好嗎?」
穆從白瞬間僵住,直盯他不說話,他隔了許久才繼續說:「我覺得他們說得不是錯的,是我誘導了你,從一開始我就該拒絕你……你的前途,未來不應該困在我身邊,以後你會遇到真正適合你的人。」
「那我們呢?」
穆從白很平靜地說出了這一句,司越珩終於轉過去看著他,回答:「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你永遠是我的穆小狗,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永遠愛你。」
「那你應該一開始就趕我走。」
穆從白的聲音終於沉下來,氣息仿佛有了實體的觸手,伸出來纏繞住了他,接著對他說:「我沒有見到你之前就算計讓你成為我的。我第一次夢遺的對象是你,第一次知道男人和男人可以在一起,就想和你在一起。」
穆從白突然輕笑了一聲,然後咬到了他的唇說:「回到以前,也不過是我偷偷摸摸肖想你而已。」
司越珩聽得呆住了,更加覺得是他帶歪了穆從白,沉默了半天,他的腳突然勾近了穆從白的腰,說的卻是,「那我們、分開吧。」
「你說什麼?」
穆從白脫口而出,司越珩沒有再說一遍,只是望著他,篤定他聽清楚了。他往上蹭了一下,突然推開司越珩的腿,低下去在他喉結上咬了一口,往後退了一步說:「這不算,我沒做。」
司越珩看著穆從白的眼淚滾出來,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擦,卻被避開了。
穆從白受盡委屈地對著他說:「你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你怎麼動不動就哭?別哭了。」
司越珩強行地把人拽過來,眼淚灌在他指尖上,胸口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他無奈地說:「你要怎麼才明白,比起愛情,我更希望你的人生,過得更加輕鬆,快樂。」
「那你要怎麼才明白,我只要你。司越珩,我只要你!」
「我不是那個應該跟你共度一生的人,你太年輕了,等過幾年你認識了更多的人,經歷過更多,就會明白……人的感情是會變的,你不會一直眼中只有我,到時你會後悔現在選了我,後悔現在因為我受到的非議。」
穆從白真的生氣了,他用力的掐緊了司越珩的後頸,像大型獸類掌控住獵物般的姿勢將司越珩摟在懷裡,眼神如同不見底的深淵籠罩著司越珩說:「是因為這個嗎?你怕被人非議嗎?」
「你知道有多少人,因為流言蜚語難以生活,甚至失去生命嗎?」
「我不在乎。」
「我在乎。」司越珩推了穆從白摟著他的手,「如果回不到以前……你也成年了,可以自己留在這裡上學,我回鎮上去。」
「你敢。」
穆從白絲毫不講道理地回答:「你敢走,我馬上就退學去找你。」
「穆從白!」
司越珩喊出聲,結果威脅他的混蛋崽子轉身就走,把他就這麼留在浴室里。
關門聲響起,他靠著牆蹲坐下去,捂著臉深深地吸氣,過了許久,他撿過了穆從白脫在地上的睡衣,看了眼對面玻璃里模糊的自己,一邊鄙視自己真的齷齪,一邊把睡衣貼到了皮膚上。
布料已經濕透,粘在身上他就回想起了穆從白手掌的觸感。
最後結束,他裹著浴巾出去,外面突然響起了大門關上的聲音。
這麼晚會關門的,只有穆從白出門了。
他在追還是不追間猶豫,最終時間過去,他什麼也沒做,去衣帽間裡換了衣服,獨自上床睡覺。
然而,一夜過去,他睡得黑眼圈又明顯起來,起床先聽了聽門外面的聲音,什麼也沒有聽到才出去。
客廳里沒有人,穆從白房間裡也沒有響動,混蛋崽子竟然到現在都沒回來。
司越珩生氣地拿起手機,可是按出了號碼又沒撥出去,想到他昨晚說的話,穆從白已經成年了,偶爾夜不歸宿也很正常。
他最終放下了手機,去廚房想做早飯,結果只掀了掀鍋蓋,大腦就告訴他現在他什麼也不想做。
然後他就去躺在了沙發上發呆,直到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立即接起來,接通後才是司婧姍,躍起的眼神瞬間沉下去,「什麼事?」
「你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還在難過?」
司越珩不想被司婧姍猜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