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期望的,就是我和別人結婚,你好去找適合的人,也結婚生子?」
司越珩下意識藏起了手上的戒指,脫口而出,「我沒有打算結婚,但是可以和別人談戀愛。」
「誰?」
穆從白凝視著司越珩問:「關妍?還是寧嶼傑?」
司越珩沒有想到穆從白不只監控他在哪裡,語氣又開始不受他的控制,冷下聲說:「穆從白,我以前能縱容你的那些行為,是因為我覺得你還小,覺得你沒安全感。現在你這樣算什麼?」
穆從白反駁,「你覺得他們是什麼好人嗎?關妍一開始就是拿了穆戎霆的好處接近你,寧嶼傑像個變態一樣天天在你樓下轉,逮著機會就上門來。他們哪裡好?」
司越珩不意外穆從白的話,關妍成為他的助理時就跟他坦白了,寧嶼傑每次都說是路過,他不至於傻到一直相信。
他凝望著穆從白,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生氣,還是什麼,只覺得胸口塞了一團棉花,難受得隱隱作痛。
他往後退開,原地踱了兩步,深吸起一口氣說:「你沒別的事,就走吧。」
穆從白倏地眼神軟下來,司越珩轉過身就去開門,他在司越珩碰到門前,突然捉住了司越珩的手,把人拉回來,然後用力地抱過去。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麼大聲的。」
「放開!」
司越珩抬手去推抱住他的人,卻絲毫沒有作用,穆從白把他勒得更緊,湊在了他耳邊說:「不要和寧嶼傑在一起,他不配。」
「那是我的事,既然你不願意好好說話,那就出去!」
「如果我沒有結婚,你——」
司越珩果斷地打斷了穆從白的話,「夠了,走吧。」
穆從白的眼睛在司越珩看不見的地方,越沉越嚇人,如同地獄燒起的業火,要焚盡世間的一切。
過了半晌,他終於把眼神藏下去,放開了司越珩,把餐盒硬塞到了他手裡,「不吃飯容易胃疼,你趁熱吃。」
司越珩接住了餐盒,穆從白的指尖與他觸在一起,微微顫了一下。
「我走了。」
穆從白連忙地抽開了手,轉身去開了門,出去了。
砰!
門關回去發出響聲,穆從白佇在了門前沒有動,直到門裡傳來細微的腳步聲,聽到司越珩進去,他才終於往電梯走去。
下樓回到車裡,他緩緩地從衣服內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倒出兩粒白色的藥片,直接餵進嘴裡吞下去。
剛吃完了藥,他的手機響起來,看到是顧輯,他不想理,卻還是在最後一刻接起來。
「你見到人了嗎?」
「嗯。」
他只回了一個音,顧輯那邊等了一會兒,確定他沒別的想說才問:「感覺怎麼樣?」
「今天見了他三次,他都不理我,還凶我。」
顧輯沒忍住暗笑了一聲,這兩年的穆從白可以說和閻王一樣可怕,在他面前甚至沒人敢大聲喘氣,可是提到司越珩,穆從白這語氣就像小孩子告狀一樣,而且還告得酸溜溜的。
他回道:「你現在還能平靜地和我說話,說明恢復得還是不錯的。不過最近幾天你別再去見他了,要循序漸進。」
穆從白緊緊地捏著方向盤不回答,顧輯接著說:「你打算前功盡棄嗎?」
他還是不回話,過了兩秒直接掛了電話,把車開出去。
司越珩接著穆從白的餐盒,愣了半天,終於在肚子叫了一聲後,認輸了。
他打開一眼就看出來,是穆從白做的。
在霍城這一年,他極少做飯,大多數時間他都覺得做飯是浪費時間。
在穆從白小時候,小崽子這樣那樣都過敏,為了給他多補充點營養,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廚房度過的。
穆從白表面他做什麼就吃什麼,實際上很挑嘴,遇到不喜歡吃的也不說,還裝著喜歡,要他仔細觀察才能看出來。
為了讓他真的喜歡,他幾乎把全球的食材營養成分都查了一遍,好不容易找到穆從白不過敏的,然後換著花樣做,從來沒覺得過麻煩。
最後,他把餐盒裡的東西吃得乾乾淨淨,對著空餐盒猶豫地拿起手機,熟練地按出了穆從白以前的手機號碼,可猶豫半天沒撥出去,改成了發簡訊。
內容他打了又刪,刪了又打,千思萬想終於發出去一條。
——你的餐盒還要不要?
發完後,他捧著手機等了很久,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