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輪轉,天已經亮了,司越珩一覺醒來,感覺到身後的熱氣,扭回頭就和穆從白的臉對在一起,被子下面穆從白緊緊地摟著他,就像他們曾經無數一起睡覺一樣。
他抓到穆從白的手挪開,準備起床,結果一動穆從白就醒了,睜著迷濛的睡眼望著他,先是手摟回來,抱緊他往他身上蹭了蹭,反倒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司越珩無語地回,「你要不要看看這裡哪裡?」
穆從白煞有介事地轉著眼睛看了一圈,「我一定是夢遊進來的。」
司越珩不信,抓到他的手又從身上摘下去,按住不讓他再抱過來,坐起身問:「你早飯要吃什麼?我去做。」
穆從白忍不住得意,眼睛裡躍出的欣喜像魚群一樣繞著司越珩,他一隻手撐著頭說:「我喜歡吃什麼你不知道嗎?」
司越珩不知道穆從白別的地方有沒有長進,得寸進尺到是很有進步,他懶得回答,直接下床。
但是衣服太長,絲質的面料又卷不起來,他只好又去穆從白的衣帽間裡找衣服。
穆從白的衣服實在太單一了,全都是漆黑的西裝和襯衣,他只能將就地找了一套,當成了休閒風格穿起來。
司越珩從衣帽間出來,穆從白還撐在床上沒動,視線欣賞地追著他,一副他很滿意的表情。
他無視地出去,找到了廚房。
穆從白的廚房比他有煙火氣,應該是經常在家做飯,對此他很欣慰,雖然穆從白長了這麼高,他還是擔心穆從白和他一樣吃得太隨便,身體又變差了。
花了半小時,他做了以前他們早餐常吃的小米粥和家常小菜,擺上桌後去叫穆從白。
穆從白沒有在床上,他尋了一圈,在衛生間找到了人,冷不防地被嚇了一跳。
他的印象里,穆從白還是連內褲都要他買的小崽子,可是此刻眼前的男人渾身散著荷爾蒙,認真地在鏡子前面扎頭髮。
不得不說,穆從白的臉真的很完美,無論是骨相還是五官,半長的頭髮一點沒說讓他顯出陰柔,反而添了更加讓人挪不開眼的吸引力。
穆從白終於紮好了頭髮,轉頭向他看來,對著他輕輕一笑,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有那麼多小姑娘看電影,卻迷戀上了一個變態的反派。
空氣里飄出了若有似無的檀木香味道,他下意識嗅了嗅,明白過來是香水,不禁地向穆從白打量過去,「你還噴香水了?」
「喜歡嗎?」
穆從白換了睡衣,又穿上了他漆黑的西裝,不過在家裡沒有穿外套,也沒有打領帶,襯衣的扣子解了兩顆,袖子挽到了手臂上,整個人被修飾得修長又筆挺。
向他湊近過來,香味明顯了一點,他不由地又嗅了嗅,是讓人很舒服的味道,他並不討厭。
穆從白把精緻的臉懟在他眼前,又問:「你覺得我帥嗎?」
「自戀!」
司越珩把他推開,看向了他的頭髮問:「你為什麼把頭髮留這麼長?」
「因為我想你。」
穆從白說得毫無波瀾,他卻不由地沉下了眼神,在蓮塘鎮的那幾年,他因為不喜歡鎮上的理髮店,也把頭髮留了很長。
瞬間,他胸口裡微微抽了一下,拉住穆從白手說:「吃飯了,等會兒涼了。」
穆從白悄悄地勾著嘴,讓司越珩牽著他到了餐廳。
餐桌和他們在京平時的差不多,也擺在同樣的位置,桌上的菜冒著熱氣。
穆從白自然地坐在了曾經習慣的位置,司越珩去拿碗筷過來,他就負責盛粥。
看到司越珩也坐在了曾經的位置上,他把粥推過去,司越珩抬起眼看著他,與他同時怔住。
他沒有說話,司越珩也沒有開口,這一刻,像是所有一切又回到了過去最美好的時候。
「司越珩。」
穆從白突然停下動作,盯著司越珩問:「你覺得,這樣像是回到以前嗎?」
司越珩僵了許久才抬眼向他看來,「穆從白,你為什麼要結婚?」
他捏緊了筷子,小心審視著司越珩沒有回答。
司越珩又沉默了半晌,再次問:「是為了掌權穆家嗎?」
他還是沒有回話,司越珩動著唇猶豫了好幾次,終於問出來。
「可以離嗎?」
「你說什麼?」
穆從白脫口而出,向司越珩湊近過去抓到了他的手。
司越珩卻把手抽回去,瞥開了視線說:「沒有,我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