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珩靜著聲不回答,他心裡哼了一聲,「別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在結婚後的第二天,進了一次醫院,差點死了。」
「什——」
司越珩只出了一聲,手捏緊了手機問:「因為什麼?」
周嘉盛嘆了口氣,「我上哪兒知道,梁隋也只告訴我這點,反正和他爸有關,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問問穆祺朝。」
「嗯。」
司越珩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周嘉盛還想再說他幾句,氣得他直接摔了手機,「傻逼玩意,他那腦子就只能讀讀書,玩得過誰啊!」
梁隋湊過來摟著他說:「你也不用那麼嫌棄穆從白,其實他這種人,只要換個角度簡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對象。」
「什麼角度?」
「養狗啊!只要好好調教,他又有錢,長得帥,還絕對不會變心出軌,多完美!」
周嘉盛一腳把梁隋踹開,「就司越珩那點出息,完全是他把自己調教好了,他養的是狗嗎?是他的心肝寶貝!」
他越說越氣,把梁隋接過來又踹了一腳,「這才幾個月?他就傻兮兮地又上趕著去了!」
梁隋不爽地拽著周嘉盛的腳壓過去,「那你幹嘛給他指路?」
「怕他又像一年前那樣想不開!」
司越珩實際上想得很開,他和穆從白浪費了兩年,現在就算穆從白躲著他,他也不會像一年前那樣只是等著。
掛了周嘉盛的電話,他就在考慮怎麼說服穆祺朝,然後拔了穆祺朝的電話,幸好他以前存了。
「你終於還是決定回到他身邊了嗎?」
穆祺朝開口第一句就把司越珩準備的話打亂了,他怔了兩秒才說:「你能告訴我這兩年發生了什麼嗎?」
聽筒里的聲音沉默了半晌,長長嘆了口氣才開口,「從白把他媽的骨灰倒進了一條臭河溝里,徹底刺激了他爸。在去年8月,戎霆拿著他小時候的鑑定結果,和他所做的事的證據,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
司越珩驚得瞪起了眼,去年的8月就是他回去找穆從白的時候,穆從白和他說沒有結婚,卻不肯說發生了什麼,是因為被關進了精神病院?
穆祺朝接著說:「他結婚的事你肯定也知道,只是那聲婚禮沒有他出席,他在婚禮的第二天逃了出去,但是因為他存在暴力行為,更加被認定他有危害社會的可能,所以被抓回去……過程中他拼命抵抗,最後甚至從三樓跳下去,被欄杆刺傷差點死了。」
這裡與周嘉盛說的對應起來,司越珩咬緊了牙,穆祺朝停頓下來,他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然後呢?」
「他受傷的期間,穆戎霆告訴了他你被綁架的事,還騙他說你死了,他串上了驚恐障礙,病情加重,更加出不了院。」
穆祺朝說到這裡又頓下來,像是在考慮什麼,最後告訴司越珩,「我不知道戎霆他具體做了什麼,但是從白他、後來越來越嚴重,甚至產生了嚴重的幻覺障礙,到完全失去救生意志,沉迷在幻覺里……多半是被他爸故意用什麼方式刺激的。」
「那——」
司越珩開口,聲音啞得不行,他甚至不知道他想問什麼,可以說什麼,只覺得胸口仿佛被什麼扎進去拔不出來。
「後來,我實在看不下去,找到機會告訴他,你還活著,他才有了求生的意志,開始接受治療。直到他出院,重新振作後才回來找你。如果——」
穆祺朝深深地吸起一口氣,才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如果你不能做到被他糾纏一輩子,就放棄他吧!」
「穆老先生,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公正,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勸我一句,就是對穆從白已經仁至義盡了!」
穆祺朝驀然驚住,司越珩質問地說:「從最開始到現在,每一次你都說是讓我自己選擇,可是穆戎霆拋棄他的時候,你為什麼不阻止穆戎霆?穆戎霆威脅我家的人逼我去結婚時,你為什麼不阻止穆戎霆?穆戎霆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你為什麼不阻止穆戎霆!」
穆祺朝突然說不出話來,司越珩幾乎是吼出來,「因為穆戎霆是你的親生兒子,他因為你沒有得到一個健全的家庭,你覺得愧對他!因為穆戎霆失去了所愛的人,他隨便迫害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情有可原!」
司越珩深吸了一口氣,「穆從白呢?他才22,他的後半生怎麼樣都是他自己活該,對嗎?」
穆祺朝還是啞口無言,司越珩最後說:「你們誰也不在乎他,就不要假惺惺地說什麼為他好了。」
不等穆祺朝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