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說的一樣。笑笑未來大概率的會和同齡人的差距越來越明顯,直到有一天徹底成為了別人眼中的傻子」
潘喜柿剛剛因為激動額頭冒出的汗水此時一點點變冷,一股冷意順著腳底和指尖向心口的放心匯攏,想到那么小,那麼漂亮的孩子被潘冠霖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一股巨大的酸澀感在胸腔的涼意中瀰漫開來,剛剛的憤怒全都煙消雲散了。
可能在所有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哪怕最受寵的孩子也都被家長用比傻子更狠戾的字眼來表達過憤怒,可相比較是這個最輕的字眼真的成為現實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家長能夠接受。
相反,無論是家長還是老師,在這以後再也不會關注孩子們的任何成績,再也不會拿孩子同其他人去比較,最大的心愿再也不是985、211和國外藤校,只希望孩子能夠健康平安!
「喜柿兒,對不起啊。醫生說,現在確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孩子越大治癒的機率越小。這件事上,喜紅全家都應該感謝你。」
「沒事兒!」潘喜柿的嘴唇發冷。
「那我走了,你快忙吧!」潘冠霖想了想說,「其實你媽一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喜紅也最像她。她們母女心都是很好的!」
潘喜柿不吭聲,可父女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已經沒有了。
秋風捲起落葉,帶起遍地的悲涼。潘冠霖想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卻也知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轉過身,慢慢向不遠處地公交車站走去。
潘喜柿站在原地,看著他那微微有些佝僂的背影,很陌生卻又好像和心中曾經的某些想像出的畫面有些重迭。那是中學時學過的一篇語文課文,講的也是父親的背影,她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幻想的吧。
這個時候看上去,她還是那種感覺,遺憾!
深秋的新港天黑得特別早。潘喜柿帶完玩託管,天都已經黑透了。潘喜柿下班的時候被尚雲軒叫住,他帶了很多貓咪用品想今天去她那裡看看兩個毛孩子。
尤其是他今天除了貓咪日常吃喝的東西還有貓砂外,他還帶了兩個貓窩,看起來有好多東西啊,她自己根本拎不回去。可她都能想像到,985和211看到這些貓玩具還有好吃的時候,該是有多麼喜歡。
潘喜柿對尚雲軒說:「你的話都說到這個兒份上了,我能不讓你去看毛孩子們嗎?我也更不能讓你把東西送到樓下,不看就直接走了,顯得我多沒有人情味兒?」
尚雲軒一本正經地說:「潘老師是全校,不不不,是整個教育系統最有人情味,最善良的女老師。」
潘喜柿敏感地問:「女老師,尚老師莫不是還有什麼性別歧視,誇人還要把男女區出來?我跟你說,其實第一次跟你見面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問題了,你,你這思想不對頭,男女平等,不好區別對待的。」
「原來誤會早就埋下了啊,你們女孩子就是敏感多疑。」尚雲軒看著潘喜柿忽然瞪起的眼睛,意識到自己又說錯了,趕緊解釋,「非也非也,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整個教育系統最有人情味,最善良的男老師就站著你的面前,就是尚某本尊。可若是問我和你到底誰更有人情味,誰更善良,我只能說目前為止,我們還不分伯仲,需要未來繼續觀察!所以我只能區分說明,你是最善良的女老師了。」
潘喜柿真沒見過自己身邊有過這麼厚臉皮的男生,她不想笑可以忍不住滿臉笑意。尚雲軒見潘喜柿笑了,自己也笑得更開心了。兩個人一開始只是淺笑,可是後來大概越想越有趣,竟然互相對著笑出了省來,兩副面龐笑得像花兒一樣燦爛。
潘心怡在學校門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好了。自從她來到新港後,先後約了不知道多少次這個男人,可除了剛開始見過一次面外,其餘他都拒絕了。
到後來,她甚至直接向他表明了愛意,可卻直接被拒絕了,以後再也不肯單獨同她出來見面。她一直反思到底是什麼原因,看來眼前這一幕給了自己最好的解釋。
她想了想還是直接走了過去:「師哥?」
潘喜柿看到潘心怡親親熱熱地喊著自己身邊這個同志,臉上地笑容瞬間消失了,心裡泛起了一股莫名地膩歪。按血緣關係來說,她也是自己的親人,可是親戚這兩字在她這兒就代表了高風險,她是一點都不想接近,真是恨不得有多遠滾多遠,她自己滾!
尚雲軒說:「你好心怡!」
潘心怡對潘喜柿說:「喜柿姐姐,你這是要和我師哥去辦事兒嗎?這麼大包小包的,你們要去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