俲扁栀听见这话,倒是愣了一下。她仰头看向周岁淮。这个男人她从有记忆的时候就认识,顽皮捣蛋,同性异性缘都特别好,家里排行小六,是周家最小的一个孩子。除了不爱读书,什么玩意儿都信手捏来,家里宠的跟命根子一样。前面的几个哥哥知道他不爱读书,别人家小孩在上学的时候,他已经被家里人带着去全国各地的玩,等到看遍了风景回来,作文也写得倜傥。是个从小被爱包裹的孩子,一笑起来绚烂的像春日里盛开的遍野鲜花。是那样恣意又潇洒。没有人会不愿意接近阳光,除了——小时候的扁栀。她觉得,那么耀眼的人,就应该站在人群里,接受众人瞩目的目光,最独特的赞美。而不是来窥探她心里的不为人知的阴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拒绝的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岁淮不热脸贴上来了。幼稚的像个小鬼头变着法子的来惹她生气,让一向情绪淡漠的扁栀都每每忍不住动怒。周岁淮的脸部轮廓很硬挺,类似于电视剧里硬汉的角色,不笑的时候,桃花眼敛起,不怒自威的样子很凶,还挺唬人的。他一只手紧紧牵着她的手,一只手插在裤兜口袋,仰起下巴,霸气的很,他直直看着段成枫,“还不滚?”
段成枫知道这会儿不是谈话的好时机,匆匆丢了句:“扁栀,我回头再来找你,”便转头走了。而不远处的高档轿车,在目睹这一切后,缓缓掉了个头。“扁栀,”周岁淮低下身子,拉近跟扁栀的距离,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是傻子么?”
“怎么什么人都不戒备?”
扁栀揉着额头,慢吞吞的往医院方向走,“戒备你吗?”
“有良心吗?”
周岁淮无语,“我刚刚可是英雄救美,你虽然不至于说要以身相许,但是也不至于是这样的态度。”
扁栀:“……”“还有,不着调的事情少管,”周岁淮慢悠悠的顺着扁栀的步走,“做好了别人不会感激你,做差了,那指定是要被怪罪的,你何必?”
周岁淮猝不及防的捧着扁栀的头,笑盈盈道:“喂,你就好好的在医馆里救死扶伤就好了啊。”
两人距离极近。近的扁栀可以看清周岁淮卷而浓密的睫毛,她有些不自然的想后退,这人却得寸进尺。气息温热的喷洒在她的唇瓣上,若有似无的用气音轻轻说:“干嘛啊,姐姐不表扬一下弟弟么?”
蛊惑的声音像是山泉叮咚脆耳声,吓得扁栀连连后退。忽的。后脚跟踩到了石头子,扁栀身子趔趄,猛的朝后跌。她认命的闭眼,等待接下来的疼痛。却不想,一只大手绕过盈盈一握的细腰,贴紧,挽紧,一气呵成的往男人身上带。扁栀猛然睁眼,正正撞上了男人多情扬起的桃花眼。他的眼皮褶皱很深,眸子漆黑,给人一种很用力看人的感觉,不自觉的就陷入旋涡中。扁栀缓慢站好,抿唇,歪头看着面前笑的浪荡的周岁淮。“你是觉得自己的魅力无处安放,所以到我这个刚刚离婚的人面前找存在感吗?”
周岁淮:“不行吗?”
扁栀气呼呼的,“不行,而且,姐姐我现在只爱钱,对男人没兴趣。”
扁栀忽略刚刚手心碰到周岁淮腹部壁垒分明的手感,淡淡回,“而且,说实在的,你的魅力值,太一般,也就骗骗未涉世事的小姑娘,对我,那是道行太浅了。”
毕竟,这家伙的恶劣捉弄人的行径,她领教的太多了。扁栀说完,直接大步往医院走。还未走几步,忽的,身后一群姑娘像是发现了什么人间宝藏,大声失控尖叫。扁栀转头。看见周岁淮被人群笑脸簇拥着站在最中间,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从他头顶一跃而过,他扯着明亮的笑容,直勾勾的看着她,笑的勾人心魄。扁栀转身进入同心堂。才刚一进门,王主任就阴恻恻的哼哼着说:“你还真敢来啊,给病人开那么重的药,也不怕人家粉丝找你算账。”
“一大早的粉丝就围在门口了,扁栀,我跟你说,你等着吧,等着人家的粉丝手撕了你~”王主任的音调拖的非常长,幸灾乐祸的,“也不看看对方是谁,千万粉丝周岁淮啊那可是,想出名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音落下。当真有好几个姑娘进门,拉着门口的导诊员问,“请问,哪个是扁栀大夫?”
人家导诊员一句话都没说呢,王主任直接走到扁栀身边,扯着她的手。像是唯恐她会逃跑似的,“这里,这里,她是扁栀。”
扁栀:“……”王主任的手劲奇大,扁栀挣脱了好几次,都没挣脱开,等到那两个小姑娘走到她面前。新奇地问,“你是扁栀,扁大夫吗?”
扁栀刚刚张嘴。王主